柳伊然突然睁开了眼睛,微微皱眉,这个男人终于要回去了,也终于要再次面对那段记忆了。
“过两天爷爷就是爷爷的五周年忌日了,我们也该回去了”柳伊然冷笑道,那些欠着他男人的那些人,如今也该还债了。
“别人三年立碑,我却五年立碑,实属不孝”李三生愧疚道,不知道别的地方是何等风俗,但在八百里秦川上,有三年立碑数传之说,名门大户往往会风风光光,就算是普通人家也会大摆筵席,这是很重要的风俗,三年不立碑,这便是对祖辈的大不敬,正因为如此,李三生才很愧疚。
那村南边的公坟角落里已经埋了五年的黄土,如今依旧是孤零零的一座坟包,这是何等的落寞。
“我想,你所做的一切,爷爷都在天上睁着眼睛看着,他会原谅你,他等着你拿回属于我们李家的一切”柳伊然想了想说道。
李三生自嘲的笑了笑,点了点头。
这一晚上,也许明天就要回关中了,李三生睡的很想很想,很久没有睡过如此舒服的觉,而且还做了一个梦,很长很长的梦。
第二天早上,当李三生睁开眼睛的时候,被他搂在怀里的柳伊然早已经醒来,正盯着他看,好像看不够似的。
李三生无缘无故的叹了口气,柳伊然皱眉道“怎么了?”
李三生淡淡的回道“昨晚我做了个梦,很长很长的梦”
柳伊然想了想问道“是不是梦见故乡了?”
李三生慢慢开始叙述那个梦说道“嗯,梦到村子了,梦见那八百里秦川上麦子熟了时飘荡着村里人的笑容,梦见了大雪夜后,整个关中道上的沉寂,梦见大清早爷爷在那再大的雪也压不弯腰的门口老槐树下,嘴里呼着热气,喝着白酒暖身,一人一胡吼秦腔,想要打破那片宁静,一声将令震山川,大秦铁骑出关中,我在旁边一如既往的端个小板凳,将手塞在兜里面,也不嫌冷,就那样听着爷爷吼着”
“军校,备马,将令一声震山川,人披衣甲马上鞍,大小儿郎齐呐喊,催动人马到阵前。头戴束发冠,身穿玉连环,胸前狮子扣,腰中挎龙泉,弯弓似月样,狼牙囊中穿,催开青鬃马,豪杰敢当先。正是豪杰催马进,前哨军人报一声...”柳伊然想到那种气势磅礴的场面,不禁自言自语道。
李三生愣了愣笑道“你听过《将令》?”
“听过,那是我听过最原始最真的东西”柳伊然沉声说道,那是偶然一次在国家大剧院陪着爷爷听戏,然后看见华阴老腔的专场,便留下了心,几天后硬是拉着几个闺蜜来到了国家大剧院听老腔,那种震撼的场面让她瞬间便想到了那个老人,这种沧桑,悲凉,又有几个人能懂。
李三生哈哈大笑了起来,狠狠的亲了口柳伊然的额头,大吼道“军校,备马”
很少睡懒觉赖床的两个人就这样一直聊着关于八百里秦川关中道上的风土人情,那些无处不在的文物古董,那些被盗空了的古墓,那些风水,那些野史。
十一点的时候,柳伊然终于起床做饭,李三生依旧没打算起来,依旧沉寂在昨晚的梦中,过了多半个小时之后,柳伊然终于做好了饭,李三生这才随意的找了件睡衣,下床吃饭。
柳伊然做的自然都是李三生喜欢的菜,知道要回关中了,便都是关中菜,当李三生看见那一道油泼辣子的时候,瞬间感慨万分,问道“家里有酒没有?”
“杜康西凤太白没有,有瓶茅台,喝不?”柳伊然问道。
李三生毫不犹豫的说道“喝,等回去了再喝杜康老酒”
柳伊然拿过酒,找了两个杯子,李三生开酒,吃饭,一杯一杯的喝,他很少一个人喝酒,但今天破例,柳伊然自然要陪着她的男人,没过一会一瓶酒就被喝光了,李三生喝了三分之二,柳伊然喝了三分之一。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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