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陈皓与吕布的身影,在肤施城周边游荡著,那些不为人知的角落。

正如吕布所预料的那样,仅仅一天的时间,陈皓的海捕文书就被贴在了肤施城的城门口,不过陈皓倒是並不在意,只是专注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我们来这污秽之地作甚?”吕布捂著鼻子,英俊的脸上满是嫌弃,站在一处墙体布满厚厚白色析出物的茅厕外,眉头拧成了疙瘩,他实在无法理解,报仇与这腌臢之地有何关联,难不成这小子想熬金汁?

“莫要小看这些白色结晶,此物名为『硝』,乃是我报仇的关键。”陈皓一边解释,一边毫不犹豫地用削尖的木片,小心翼翼地刮取墙上那层白霜。

刺鼻的气味熏得他直流眼泪,但他动作不停,眼神专注得像在挖掘宝藏。

吕布虽满心疑惑,但见陈皓如此执著,也不再抱怨。

他之所以跟上陈皓,无非是好奇陈皓所说的报仇的手段究竟是什么。

他负责警戒四周,用布条蒙住口鼻,嘴里不住嘟囔:“若让九原的父老知道某在此陪你刮粪土,怕是要笑掉大牙……”

一天下来,两人跑遍了城郊数个废弃的院落和牲口圈,才勉强收集到一小布袋略显潮湿、夹杂著泥土和杂质的粗硝。

硝石收集的差不多了,剩下的硫磺的获取相对容易,陈皓知道,硫磺常被炼丹方士和药铺用作药材,称为“石硫黄”或“將军”。

唯一麻烦的是,现在的陈皓的海捕文书已经贴遍了肤施城,所以,这购买硫磺的事情,只能是由吕布来做。

“掌柜的,家中老牛生了疥癣,听闻用石硫黄有效,可否卖我一些?”吕布大步走进城中的药铺,按照陈皓所教的说法,他语气恳切,神色自然,並未引起掌柜的过多注意。陈皓身上那所剩不多的积蓄,也在一次次购买中迅速消耗。

当吕布好不容易凑齐了陈皓需要的量后,带去了二人暂时落脚的岩洞,又凑近闻了闻那股特有的刺激性气味,疑惑道:“此物药铺常见,竟也有大用?”

陈皓神秘一笑:“当然,现在,也只差最后一步了。”

最后的木炭相对简单,但需要控制炭化程度,陈皓选择质地疏鬆的柳木,在远离人烟的背风山谷中,挖了一个简易的土窑。

吕布这次发挥了重要作用,他用长刀砍来足够的柳枝,又帮著陈皓搭建土窑、控制火势。看著陈皓小心翼翼地控制著燃烧程度,既要让木材炭化,又不能让它完全烧成灰烬,吕布若有所思:“你这控火之法,倒有几分像军中工匠锤链兵刃,讲究个火候。”

当窑火熄灭,取出那些黑黢黢、质地均匀的优质木炭时,陈皓终於鬆了一口气。他將木炭仔细碾成细粉,与之前反覆溶解、过滤、重结晶提纯过的硝石粉,以及研磨细致的硫磺粉,按照记忆中大致的比例混合。

整个过程,吕布始终在一旁默默观察。他从最初的不解和嫌弃,渐渐变得沉默而专注。他看不透陈皓的意图,却能感受到这个看似文弱的青年身上,有一种近乎偏执的专注和一种他无法理解的、基於某种深厚知识的自信。

当陈皓將三种看似毫不相干的粉末混合在一起,得到那一小堆黑乎乎的“药粉”时,吕布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他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武者的直觉告诉他,这不起眼的东西,或许真的蕴含著可怕的力量。

三天奔波,风餐露宿,所有的准备工作终於就绪。

陈皓看著手中那包决定命运的黑火药,眼神冰冷如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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