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事我交代完了,走,带你见见工作组的人,以后少不了和他们打交道。”
去办公楼途中,周志行又简单说了下工作组的情况。
工作组一共三个领导,组长包福生,今年50多岁,基本相当於厂长,抓全面工作,主管办公室、財务、人事。
副组长杨为民、管春义。
杨为民30出头,主抓生產,分管技术科、生產调度科。
管春义45岁,负责后勤,分管后勤科、採购科,协调保卫科。
轧钢厂以前是私营企业,部门不全。
像负责管理干部工资、档案的人事科,就是刚成立没多久的。
工人?那是劳资科的事儿。
还有宣传科、组织科、妇联、工会,都是新组建的部门。
工作组很忙,包组长只是简单和齐伟聊了几句,嘱咐他保护好工厂安全,便急匆匆去会议室和资方经理开会去了。
管春义说的多一些,毕竟以后是他和保卫科打交道。
杨为民……嗯,握个手就走了。
“周科长,有件事我想请教您。”
返回保卫科办公室的路上,齐伟说起举报信的事。
“这个事,你想怎么办?”周志行看完举报信问道。
“我想,毕竟有人举报,咱们是不是给街道办发个公函,让他们处理一下。”
周志行诧异的看了齐伟一眼。
他毕竟在保卫科干了大半年,不是刚转业的愣头青。
齐伟和这封举报信的主人,明显是熟人,周志行还以为齐伟会要求保卫科展开调查呢。
说老实话,举报信上写的內容,太过鸡毛蒜皮,出动保卫科是杀鸡用牛刀。
“合理!这种事街道办最擅长,正好给你介绍下保卫科的三朵金。”
“咱保卫科一百多人,就这三个女同志,剩下全是大老爷们。”
“你可別小看女同志,没有她们,保卫科一天都玩不转。”
“平时写公函、材料指望她们。”
“工人上下班接受检查,女同志单独一队,也是她们负责。”
或许是周志行把“三朵金”描述的太完美,拔高了齐伟的期待感。
见了面,所有幻想都像肥皂泡一样,啪啪啪三声轻响,破灭的彻彻底底、乾乾净净。
三位女同志,年龄都在20岁左右,两个又黑又瘦,是周边村子选拔出来的优秀女民兵。
还有一个倒是白净点,戴著眼镜,但长相……昧著良心能给个及格分,参差不齐的小齙牙,太减分了!
“这位赵干事,赵小兰,咱们科所有文件都由她起草。”
“这是刚上任的齐伟,齐科长,以后你们可得好好配合齐科长工作。”
周志行给齐伟做完介绍,又將齐伟拽到一边,小声说道:“齐伟同志,情况你都熟悉了,我也该去公安局报到了。”
齐伟有点懵,这就走?不说开个欢送会,起码把队员召集起来道个別啊。
“周科长……”齐伟刚要说话,就被打断了。
“齐科长,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没必要。”
“这大半年,我没给保卫科带好头,顶多算是完成本职工作,愧对这些小伙子啊。”
“再说了,我就是调到区公安局,以后见面机会多著呢。”
周志行说完,没给齐伟劝解的时间,冲他摆摆手,便返回自己办公室。
几分钟后,周志行走出轧钢厂大门,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迈著坚定的步伐,越走越远。
“齐科长,公函是给哪个街道办的?”赵小兰问道。
“呃……雨儿街道办,对,没错。”齐伟仔细想了下说道。
四九城的街道办,比什剎海里的鱼还多。
小小南锣鼓巷,就有不下五个街道办,什么雨儿、香饵、菊儿,平均每两条胡同,就有一个街道办。
反倒是什剎海,去年清淤前,用绝户网捞了好几遍,能钓著巴掌大的鯽瓜子,都有中彩票的命!
“齐科长,您看这么写行吗?”过了一会儿,赵小兰拿著写好的公函,递到齐伟面前。
逕启者:兹有贵辖区,南锣鼓巷95號院联络员阎埠贵,该员被群眾举报,有以权谋私之嫌,至希派员协助调查,並请將获材料整理成文,加盖公章,予以证明,以便去员带回作甄別处理之依据为荷。
东四区雨儿街道办此致红星轧钢厂保卫科
也就是齐伟这具身体的原主是高二退学入伍的,学习成绩还相当优秀,否则怎么也得“震惊”一下,以示尊重。
“行,安排人送过去,告诉街道办,三天后我们再派人拿回执。”
回到科长办公室,齐伟脱掉外套,开始熟悉保卫科业务。
现在没有什么八小时工作制,而是贯彻八到十小时工作制,每周仅休息周日一天。
就这,也不是所有工厂都能保证的。
有些工厂执行两班倒,白班早六到晚六,夜班晚六到早六。
周日也不见得真能休息。
生產任务重的工厂,要求工人发扬精神,支持国家建设。
去年开始,街道办经常在周日组织居民开展“爱国卫生运动”,房前屋后、大街小巷,都得清扫乾净,一尘不染。
红星轧钢厂算是好的,每天早八晚五,中午午休时间是十二点到一点。
但保卫科工作时间要长一些。
早上7点到岗,对工人进行检查。
中午不能按时吃饭,要巡逻食堂、车间,守好大门。
晚上6点下班,还要留两个小组值夜班。
总之,保卫科队员,过的有点惨。
1点以后才能吃上午饭,全是剩的、凉的。
值夜班的小组更惨,得中午多打一份,留著晚上吃,第二天早上更是饿著肚子回家。
这下,齐伟知道该怎么收拢人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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