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重建起来相当费事。

冯继礼却不畏艰辛:“名声这东西是可以挣回来的!你祖师剑南公在世时,刺死韃子无数,武林同道听见剑南公之名,谁不是竖起大拇指,喊一声大英雄?”

他也有对策:“这趟去汴京找你师姑,咱们可以竖起你祖师剑南公的抗韃大旗,顺手宰掉一批狗韃子,把名声打出去,到时再回来重建总坛,保证谁也不敢刁难咱们!”

袁东贤仍是拒绝:“就算你不竖旗,我照样会去杀韃子!但重建铁掌帮总坛,我是不会参与的!”

只怪裘千仞作恶太多,若冯继礼重建铁掌帮,以前裘千仞结下的血债,有可能会算到冯继礼头上。

冯继礼见徒儿对铁掌帮的牴触竟然这么大。

他无奈嘆气:“咱们先去找你师姑,铁掌帮的事以后再说罢!”

昔年上官剑南身为抗韃义军的领袖,座下弟子不乏忠贞报国之士。

唯独上官剑南最看重的爱徒裘千仞欺师灭祖,投靠了番邦。

偏偏裘千仞又武功强绝,继任铁掌帮主后为了独揽大权,把反对他的同门全部驱逐。

时至今日,这些同门老的老、死的死,只剩下冯继礼与一位师姑。

师徒俩在总坛事上谈不拢,渐渐没了话。

袁东贤也乐得专注寻蛇。

半晌过后,他在草丛里揪出一堆山兔、草蛙与野鸡。

却是没有遇见一条『菩斯曲蛇』,也不曾听见雕鸣。

袁东贤大疑,心想:“那杨过隨便光临一次襄阳城外的山林,就能结识神鵰,混成好基友,我专门来找,竟然找不到!”

没道理啊!

袁东贤正纳闷时,忽然闻见一股腥膻的刺鼻气味扩散到半空。

不等他寻觅气味源头,又听见一阵嘘溜溜的笛声在左方树林间响起。

这股气味一来,笛声一起,藏匿草丛里的所有蛇类,乌梢蛇、黑头蛇、虎斑蛇、大蟒蛇,纷纷出巢现踪。

这些蛇类像是集体受到吸引,在朝同一个方向急速爬行。

袁东贤与冯继礼对视一望,猜测这是有高手在附近驱驯毒蛇。

当即跟在蛇群之后,悄然尾隨了过去。

穿过树林。

袁东贤与冯继礼来到一处幽谷边缘。

师徒俩临高俯望。

只见百多条大大小小的蛇类,正把两个穿著絳红喇嘛袍的番僧围在中间。

再看蛇圈外边,还站著一个油头垢面的乞丐。

这乞丐单手吹响短笛,控制蛇群对番僧发起围攻。

另一手伸进腰间布袋,抓出面粒状的药粉,不停撒在地上。

药粉气味像是可以吸引野蛇赶来增援。

在这乞丐的召唤下,蛇群越聚越多。

这种诸蛇叠加交缠的恐怖场面,袁东贤前所未见。

虽觉惊悚,亦感新奇。

袁东贤又凝神细观,忽然瞥见蛇群里盘踞一条浑身散发闪闪金光、头顶生有肉角的异种蛇。

这条异种蛇的外相特徵,正是他苦苦寻找的『菩斯曲蛇』。

他顿时一喜:“我去,那蛇被引了出来,蛇窝想必就在附近!”

冯继礼在旁问他:“你去?徒儿你要下去逮蛇吗?”

袁东贤摇头:“我不下去,这只是我的口头禪而已。”

冯继礼迷惑起来:“既然你不去,干嘛要说去,你搞的为师好乱啊!”

袁东贤一脸懵逼,心想古代人好难沟通。

索性闭上嘴巴。

继续打量谷底情况。

表面上看,那个乞丐能够召唤蛇群助阵,並把两个番僧给困住,像是占据上风。

但这些蛇类全是临时召来,並非乞丐豢养的蛇奴,大部分都不听从乞丐指挥。

虽然,乞丐持有的短笛是一柄控制蛇群的利器。

可惜乞丐的驱蛇本领不到家。

他只能依靠笛音,驱使一批无毒或者毒性弱的小蛇发起攻击,而小蛇对两个番僧造成的威胁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两个番僧全都握有厚背长刀,轻鬆就把现场扑来的小蛇给斩碎。

不一会儿,包括『菩斯曲蛇』在內的蛇群,被两个番僧斩杀一空。

隨后跃出蛇堆,一左一右围攻那乞丐。

那乞丐双拳难敌四手,抵挡不住,后纵逃跑。

两个番僧齐齐扬手,掷出厚背长刀。

那乞丐反手挥动短笛,打落一刀,但另一刀命中他左胸,划断几根肋骨,顿时血流如注。

那乞丐吃疼之下,闷头栽倒。

两个番僧狰狞一笑,迈步上前,咄咄逼问:“我兄弟与你丐帮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对我兄弟围追堵截?”

那乞丐受伤不轻,无力站起身。

他就朝前爬行。

幽谷上边躺著一批尸体,全是他的丐帮同伴。

他一行人原本是来围堵两个番僧,结果本事不济,反被两个番僧逐一杀死。

他知在劫难逃,怒斥两个番僧:“你们在荆襄滥杀无辜,连小孩都不放过,我丐帮好汉截杀你们有什么错?”

两个番僧理直气壮:“呸!我兄弟是奉了大蒙古国皇帝陛下的圣旨,来扰乱你们这些南蛮的后方局势,这是两国交战,哪里有对错之分!”

乞丐登时语塞。

倘若两个番僧真是在宋境专门搞破坏的细作。

那么他们在宋境杀人放火,对蒙古而言反倒是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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