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朕的银子，也敢吞？！

“打死！”

这两个字，如同两道冰冷的惊雷，狠狠地劈在皇极殿每一个官员的头顶！

满殿跪伏的文武百官，大脑一片空白，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廷杖…打死？

打死的还是当朝首辅和兵部尚书？！

自大明开国以来，除了太祖高皇帝和成祖爷的杀伐岁月，何曾有过在朝会之上，皇帝直接下令將两位顶级大臣当场杖毙的先例？！

“陛…陛下！不可！不可啊！”

“首辅纵有罪，亦当交由三司会审，明正典刑啊陛下！”

几个与陈演交好，或是自詡为“清流”的官员，下意识地抬头疾呼，试图用“祖宗法度”来劝阻这骇人听闻的旨意。

然而，他们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了。

如狼似虎的锦衣卫力士可不管什么法度不法度，他们只听皇帝一人的命令！

四人出列，两人一组，毫不客气地架起已经彻底瘫软、屎尿齐流的陈演和面如死灰、连喊冤都忘了的张縉彦，粗暴地向殿外拖去。

“陛下！饶命！饶命啊！臣知错了！臣愿献出所有家產充作军餉！陛下——！”陈演杀猪般的悽厉嚎叫在殿外迅速远去。

张縉彦则像是傻了一般，只是喃喃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朱元璋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甚至看都没看被拖下去的两人一眼。

他的目光，如同冰凉的刀子，缓缓扫过下方所有瑟瑟发抖的官员。

那几个刚才出声求情的官员，被他目光一扫，顿时如遭雷击，猛地將头埋下去，恨不得钻进金砖地里。

整个皇极殿，死寂得可怕。

只剩下殿外隱约传来的、沉闷的杖击声，以及那两声很快微弱下去、直至彻底消失的惨嚎。

每一个官员都匍匐在地，冷汗浸透了他们的朝服，心臟疯狂跳动，几乎要炸开。

他们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皇权…原来真的可以如此冰冷、如此暴烈、如此不容置疑！

这位皇帝，真的疯了！

不，是变了！

变成了一个他们完全不认识的、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瞬，或许是一个世纪。

一名锦衣卫千户大步走入殿內，甲叶鏗鏘作响。

他单膝跪地，声音洪亮甚至带著一丝嗜血的兴奋：

“启稟陛下！罪臣陈演、张縉彦，已伏诛！”

轰！

儘管早有预料，但当这个消息被正式確认时，所有官员还是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几个胆小的甚至直接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朱元璋这才缓缓地坐回龙椅，他甚至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

“都听见了？”他淡淡地问。

无人敢应答。

“朕希望你们记住今天。”朱元璋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记住那两条狗的下场。

记住，这大明的天，还没塌！

只要朕还在一天，这天下，就还是朱家的天下！

谁想在这艘破船上再凿几个洞，朕就先把谁扔下去餵鱼！”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变得锐利。

“现在，谁再来告诉朕。”

“京营的八十万两餉银，到底去哪了？”

“谁能给朕一个答案？嗯？”

死寂。

依旧是死寂。

谁还敢在这个时候出头？

谁知道这会不会是皇帝的又一个圈套？

朱元璋冷笑一声，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样。

“好，都没话说。那朕就自己查。”

他的目光猛地转向跪在武官班列前排的几个勛贵。

“襄城伯李国楨。”

被点到名字的李国楨浑身猛地一抖，几乎是爬著出列，声音带著哭腔：“臣…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