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通灵·蛞蝓大军

“在暗杀火影之前，部下就减少了一个不是吗？”

“啊——？”

角都饶有兴趣地说出的话，让畳间的太阳穴青筋暴起。

千手畳间是一名穿越者。

他知道千手柱间察觉到了这个事实——畳间意识到了这一点。

从记忆开始流出以来，隨著年龄增长而被唤回的 memories。

那些本不该存在的记忆和经验，折磨著年幼的畳间。

那並非確切的记忆，而是如同映在水面上摇曳的月光般模糊的色彩，但即便如此，畳间也理解到自己与常人存在的方式不同。

畳间为自己这个存在而烦恼、恐惧、痛苦。

有时几乎要发狂，但不知从何处涌出的、冷静得可怕的知识和理性阻止了这一切。

为了安抚因这种变化而感到困惑的周围人，畳间甚至到了“扮演与生俱来的活泼开朗”的地步——而他的努力没有白费，周围人轻而易举地被骗过，异口同声地说“那是多愁善感的时期罢了”。

只有柱间注意到了畳间的这种“恶化”。

那或许是畳间的误会。

但是，他有种隱约的確信。

有一天，柱间带畳间出去，站在自己的脸岩上。

面对可以一览村子的景色，畳间却毫无感觉。

柱间说著那里是我家、那是猿飞家等等，畳间只是假装在看。

只有柱间的声音，强烈地迴响在畳间耳边。

因为柱间无法完全隱藏声音中渗透出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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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间的声音刺激著畳间的神经。

看著柱间开朗的笑容，畳间莫名地想揍他。

那或许是一种“別在我面前摆爷爷的架子，你根本不懂我的烦恼”般的、迁怒而来的焦躁。

因焦躁而意识朦朧的畳间，被柱间“喜欢村子吗？”的问题拉回了现实。

畳间无法回答那个问题。

柱间不在意畳间的反应，开口说道：

“我很喜欢。村子是我的宝藏！”

——那又怎样，畳间想。

甚至还危险地想著“你的嘴挺能说啊，要不把它砸个粉碎？”。

这时柱间的声音停了。

抬头一看，他正表情认真地凝视著村子。

畳间戒备著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他被柱间急剧的变化吞没了。

“村子即是家，村民即是家人。那是超越所有隔阂，將大家——家人连接起来的，火的意志。”

蕴含著强烈意志，同时又无比温柔的声音。

畳间屏住了呼吸。

柱间蹲下来，与畳间视线齐平。

困惑的畳间。

柱间从认真的表情一变，微微一笑——他绽开笑容，用拇指咚咚地敲了敲自己的护额。

上面刻著象徵木叶隱村的、尖端尖锐的漩涡標记。

这是表明身为村子一员、“木叶隱村忍者”的羈绊证明。

柱间解下那个护额，系在了畳间的额头上。

他紧紧系好带子，轻轻拍了拍畳间的头。

然后站起来，又开始了“那里有个不错的赌场……”之类的无聊话题。

畳间静静地凝视著那样的柱间的侧脸。

已经——没有焦躁了。

从那以后，柱间也一如既往地对待畳间。

有时带他去村里巡逻，有时带他去享受爱好的赌博。

既没有“特殊对待”，为了溺爱长孙，又肆意地持续著“特殊对待”。

正是这位“祖父”的目光，让畳间这个容器充满了爱。

畳间觉得，“那”是非常困难的事。

畳间从心底敬爱著这样伟大的祖父。

他知道祖父宽厚的背影。

他对祖父说的“想成为火影”这句话，是畳间发自內心想要报答的心意。

若要玷污此物。

若要破坏名为木叶的家族的存在方式、一个梦想、爱的形態——为了守护它们，畳间不介意化身修罗。

这竟奇妙地与祖父·柱间在与挚友斑的决战中所贯彻的决心如出一辙。

“多重影分身之术！”

火焰般的激情从腹底涌出查克拉。

扉间传授的多重影分身之术。

將自己的查克拉平均分割，创造出有实体的分身的独特忍术。

这是查克拉量少的人使用就会衰弱，甚至有死亡危险的、被指定为禁术的高等忍术。

首先用可消耗的影分身来试探敌人的强弱。

“影分身？没听说过的术啊。”

角都歪著头。

影分身是扉间在战乱中开发的、比较新的忍术。

使用者只有扉间及其门下子弟。

对於隶属小国其他村子的忍者来说，扉间的情报管制很严格。

前排的影分身们左右散开包围角都，同时將掛在腰间的木刀投向敌人。

“火遁·火龙炎弹！”

后方的影分身们跳起，朝著投出的木刀施展忍术。

火龙吞没了木刀，向角都他们逼近。

“火遁·木刀影分身之术！”

让缠绕著火龙的木刀增殖数倍。

无数產生的火龙火焰蔓延到周围的树木上，照亮了四周。

隱藏著的忍者们忍不住现出了身形。

数量是4人。

加上角都和被他杀死的男人，共计6人。

看来朔茂的探测是准確的。

“水遁·水断波！”

影分身们用集中火力迎击最先从树荫下现身的敌方忍者之一。

水断波贯穿火焰之壁，向敌方忍者袭去。

同时，最后排的影分身们跑出，冲向现身的忍者们。

每个敌人都被超过数十名的畳间逼近，忍者们慌忙后撤步拉开距离，四散开来。

“水遁·水龙弹之术！”

“土遁·土流壁！”

追击的影分身们使出的水龙被敌方忍者造出的土墙挡住。

飞溅的水洒向摇曳的火焰。

隨著水被蒸发的声音，视野被白色覆盖，但畳间利用这个空隙，使用土遁·土中潜航潜入了地下。

仿佛要再补一击似的，逼近角都的影分身们发射了火龙炎弹。

雾气与炎龙混合，周围陷入混沌。

“成功了吗……？”

“被小看了啊。没想到一个小鬼真的敢来挑战……”

从摇曳的火焰中，角都现出了身形。

衣服燃烧露出的上半身，看不出受伤的跡象。

只是露出了原本藏在衣服下、蜿蜒蠕动的黑亮触手。

“哇啊……”

畳间不由得皱起脸。

但是，虽然外观怪异，他仍仔细观察，认为这应该是一种秘传忍术。

那身体各个关节处有切口和缝合痕跡，像是將身体各部分连接起来一样，触手在其间蠕动。

这简直是触手怪物披著人皮。

角都瞥了一眼周围，警戒著的畳间也被牵引著动了动手指。

角都视线前方，倒著一名浑身是血的忍者。

大概是畳间的术直接命中了吧。

身体分成了上半身和下半身，布满了窟窿。

“但是你这傢伙，看来不是普通的小鬼啊。火影的孙子名不虚传吗。了不起的傢伙。”

说著，角都的触手动了。

为了在畳间身上开洞，触手从四面八方逼近。

將多根触手束成一股的它们增加了锋利度，能轻易贯穿人体吧。

迎击的前线影分身轻易地被触手刺穿消失，中层影分身张开的的水阵壁在角都的触手面前也如同纸糊一般。

剩余的影分身创造出新的分身。

那不是影分身，而是使用水和土的属性变化分身。

水遁分身、土遁分身与完全由自身查克拉构成的影分身不同，它们利用物质作为媒介，所需的查克拉相对较少。

畳间利用自己用水遁造出的水和土，以少量查克拉製造出了大量分身。

但是——

“烦死了。”

——业。

巨大的火球出现在畳间面前。

火遁·头刻苦。

角都放出的巨大火球轻易吞没了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