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字跡像是没墨一般。
“潜藏在收容局內的左翼,以榨取收容物精元为..”
后面便不再显现文字。
看样子是空间残留的精元过於稀少,赵南端决定好好休息,闭上沉重的眼皮。
……
转眼间,时间过去了一周。
赵南端原本儒雅的外表,如今看起来像个真正的流浪汉,面容枯槁,头髮纠结成缕。
“完了,我出不去了......”他乾裂的嘴唇微微蠕动,发出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
自从那天日记本出现的几句对话后,他就开始意识到靠別人是走不出收容局,至少曹恆是不会放过他的。
后面几天他不敢轻易尝试使用日记,因为日记需要“精元”作为燃料才能发动,而他大量的精元都是被房间內的装置吸走。
但是赵南端又不会操控精元,更別说吸回空间內残留的部分。
不过书读五车的他很快想到一个办法,在日记本上写完问题,但用逗號结尾。
没错,问题还没问完,不能给我生成答案。
日记本仿佛很配合他卡这个bug,写下逗號的时候,就开始吸收空间残留的精元,但不使用消耗。
变相成为精元储备器!
难道他是天才?
同时,还有一个人也在写东西。
【2029年4月23日】
【第1次记录】
【记录者:曹恆】
代號黑皇帝的【收容物】,具有高度擬人化的思维模式,可以进行逻辑对话。
对话过程中,其试图对我实施欺诈,被识破后,仍持续偽装,自称sy市图书馆实习员工,企图诱导我解除收容。
这绝无半点可能。
我便以“释放”为持续诱因,促使黑皇帝配合研究,安全获取其析出的精元。
……
【2029年4月24日】
【第2次记录】
【记录者:曹恆】
黑皇帝的体测报告已生成。
其生理机能与普通人类无异,未显现自愈或再生特性。
这意味著我不可以轻易施加伤害,仅能通过言语刺激引发其情绪震盪,促使其析出精元。
坦白而言,我厌恶与类人【收容物】对话。
只不过,相较其他人,我已经算很幸运了,至少黑皇帝至今未曾展现攻击性。
……
【2029年4月26日】
【第4次记录】
局长將其风险等级由需警惕的“sss级”,下调至安全的“a级”。
a级?局长那群坐在办公室里的蠢货,他们到底有没有认真读过哪怕一页关於『黑皇帝』的原始档案?
他们忘了黑皇帝是怎样的一个怪物,是行走的天灾,是收容局档案库里,唯一一个需要用『神话』而非『诡异』去描述的存在。
祂那標誌性、没有任何五官的黑曜石面具,不是屠夫式的残忍,是近乎神性的漠然。“静默圣餐”事件,潜伏在城西的“深渊行走者”,73名深度“同调”的精英连同整个村子一夜消失,现场仅有一枚尘埃画出的火焰图腾。
而且黑皇帝还有大量的狂人信徒。
更可怕的是,传闻祂还能对“规则”践踏。不,是......改写。
要知道,诡异降临后都必须遵循三大规则,不然这个世界早就沦陷了。
眼前这个自称赵南端的傢伙,要么是黑皇帝前所未见的、最完美的偽装;要么,就是祂在收容前遭受了某种重创,导致神魂沉睡。
无论是哪一种,我都必须把他逼到极限。只有最极致的痛苦,才能撕开这层偽装
……
……
……
2029年4月30日
突然,廊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赵南端都不曾抬头,就知道是什么人了来了。
“赵南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你现在就可以立马被获释了!”
能离开了!
听到这样的振奋消息,本应该欢欣鼓舞。
但他没有。
他只是沉默地垂著头,胸膛仅逸出零星几点几乎可以忽略的赤色精元。
曹恆脸上虚偽的笑容瞬间凝固,蹙起眉头。
“你產生的精元日益稀少。”他换上一副语重心长的口吻,“原本即將攒足离开这里的份额,但按照这样的趋势下去,局长可能会再延迟你的释放的时期。”
赵南端眼瞼微颤。
对於这样的说辞……
他现在已经完全,视作对方的一番妄言。
他虽渴望离开这个鬼地方,但智商却没下降。
“哦,那就继续延期释放吧。”他甚至懒得抬眼。
零產出。
曹恆的面色骤然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採集精元需要启动特殊装置,如果收穫精元的价值还抵不上装置能耗,他的工作就处於亏损状態。
这將严重衝击他的年终考评,还会让他被派遣去执行那些九死一生的任务,比如去异变场参加诡异任务。
这种情况,绝不能延续下去。
“看来,你缺乏產出精元的驱动力。”曹恆扯出僵硬笑容,“为助你早日脱困,那就让我......好生鞭策於你。”
他转身开启墙壁上的一个壁龕,取出一根成人前臂长的淬钢刑杖。
赵南端眼角微颤:“你想干什么?”
他警惕地向壁角缩退。
“只要存在显著情绪震盪,【收容物】就会析出精元。”曹恆执杖逼近,“不止欣悦、感激、亢奋……实际上,恐惧、憎恶与痛楚,效果更好。”
此刻,欺诈者终於撕破了最后一层偽善的面具,展露凶戾的本相。
赵南端心跳如擂,他已经明白了对方的企图。
曹恆高声喝令:“收紧镣銬!”
鏗——鏗——鏗——
壁內传出一阵机括咬合声,原本鬆弛的玄铁镣銬骤然收缩,瞬间將赵南端死死拽回墙面,让他每一寸肌肤紧贴冰冷的金属,连一丝格挡的余地都完全丧失。
咻!
刑杖带著尖锐的破空声而下。
赵南端眼前骤黑,右腿当即爆开一阵撕裂的剧痛。
“呃啊!”
惨嚎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赤色的光瀑顷刻吞没整间囚室,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浓烈。
曹恆看著这壮观的景象,脸上露出满足而亢奋的神情,厉声道:“自討苦吃!”
赵南端痛得蜷缩战慄,他怀疑脛骨已断裂,但却並未就此屈服,內心中反而生出一股怒火与倔强。
不能让他得逞!
赵南端试图抑制抑制精元析出。
曹恆观赏著他痛苦的模样,面露亢奋再度举杖。
赵南端咬碎银牙,准备迎接第二下。
“警报!”
突然,囚室顶穹炸响一阵尖锐蜂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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