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走之前好心嘱咐刘麟说道:“小柱子,记住你爹的遗言,或许他真的给你留下布帛、铜钱等遗產。”

“回家之后好好找一找罢!”

话罢,那人摇摇头走远了。

场中只留下刘麟狼狈跪地染血的身影,还有李瘸子光著上身一言不发。

不多时,喜子他们几个也到了,他们一个个站在不远处,气喘吁吁。

小豆子走上前,给刘麟递过去一根鸡腿。

“柱子哥,我还没吃过的哩!”

“呜呜!”刘麟低头哽咽,半个身子伏在刘大力的身上,他还能感受到他身上的余温与热血正在渐渐变凉。

“我瞧著日头正盛,能赶得上时间,我帮著去村后山挖坑埋了吧!”李瘸子跛脚上前几步说道。

刘麟摇摇头,泪眼婆娑问道:“我爹是谁杀的?”

李瘸子苦涩道:“虎头坡的山贼。”

虎头坡,黑风寨,三当家张大彪,刘麟在心中默念,將张大彪这个普普通通的名字刻印在心上。

刘麟背上刘大力,往家里走去,他不愿他父亲就那么简陋的葬了。

回去之后,他亲自给他整理了遗容,又光了刘大力辛辛苦苦种田十几年得来的三吊『直白五銖钱』托刘叔去县里採买了一副棺材。

“老爹,你辛苦一辈子攒下的家当,都变成了一副棺材了,你安息吧!”刘麟身穿丧服,为刘大力守灵三天。

“我认识你才三天,又为你守灵三天,够对得住起你了吧!”刘麟低声喃喃。

期间,刘叔、李瘸子、喜子、二毛他们也帮著操办丧事。

对此不少人还说刘麟穷讲究,浪费钱財,更有甚者说他是败家子。

多少人死了,都是草草在后山挖个坑埋了事,只要夜里不被黄鼠狼掏出来就行了。

唯伏圣朝以孝治天下。

那是朝廷、世家大族的粉饰。对於普通百姓来说,活著、粮食才是最重要的。

但,对於刘麟,总有些事情,是他必须是要做的。

第四日快要下葬之时,白叔终究是来了,给刘大力上了三柱香。

直到刘大力临终之时,刘麟才知道白叔的名字,大概是叫做白先行罢!

白叔是个哑巴,反正在另一个刘麟的记忆中,是没有见过白先行说过话的。

上过了香,帮著抬了棺材下葬之后,白先行默默地离去,中途没有喝一口水、没吃一粒粟米。

將老爹葬下之后,刘麟这才想起来清点家当,铜钱是一枚都没有了。

就连粗麦粒竟然也只剩下了不到两斛,为了给刘大力办一个看得过去的体面的葬礼,竟然费『巨大』。

棺材、墓碑、寿衣、纸钱、香烛等等。

不过,刘麟並不后悔,总有些事情比钱財更重要。

“好在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秋收了,田里的稻子就要成熟了。”刘麟舒了一口气。

得益於他老爹的勤劳,他家足足有五十亩水稻、二十亩大豆,还有新开荒出来的十几亩荒地,足够他一个人下半年的吃嚼了。

等收割了稻米,再种上一茬冬小麦,下半年有得忙了,刘麟心想。

他一个人也还是要生活的。

刘麟將老爹的灵牌仔细擦拭,小心翼翼放在了祖宗祠堂供桌之上。

说是祠堂,其实只是土坯房中一个角落摆上供桌,祖宗的牌位也加上他父亲的也只有四个个灵牌。

分別是他太爷爷、爷爷、二爷爷和他父亲的。

刘麟拿起供桌上的香炉,想要擦拭一下,清理清理上面的供香灰烬。

这几日,还是有不少老爹生前关係相近的人来给他上香,这香炉早就堆积满了香灰。

“这还是个青铜的香炉,长得像个小鼎,看似不像凡物,难道我家祖上也曾经阔绰过?”刘麟呢喃,拿起这香炉端详起来。

忽然,刘麟一怔,眼前的香炉无端绽放夺目金光。

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段文字信息,令其呆愣当场。

【炎黄鼎:你治下田地粮食作物產量提升30%】

“难怪,难怪他一直念叨著要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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