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应该强调这种牺牲的悲壮性,呼吁社会给予英雄理解和支持,而不是苛责!”

他发言时充满了激情,血液在韦笛的感知中奔腾加速,说的话儼然是发自真心。

安德烈看著笔记本电脑,接著发言:

“卢克说的有道理,但我们可以做得更巧妙。我建议启动悲情公关。”

由公司牵头为逝者设立抚恤基金,安排『彗星』在镜头前真诚懺悔、落泪,承诺承担所有责任。”

將焦点从『失误』转移到『英雄的担当与悲悯』,这样不仅能化解危机,甚至可能提升『彗星』的个人品牌价值。”

他的血流在韦笛眼中始终平稳,发言逻辑清晰,完全是在商言商。

维持著女性形態的乔丹·李的眉头紧锁,忍不住开口:“可是……难道那几个死去的人,他们的生命就只被定义为『附带损伤』吗?”

“在行动前,难道没有更优的路线选择,將平民伤亡降到最低?”

在韦笛看来,她说话时血液流速加快,显然內心很是挣扎。

布林克教授看向她,手指敲击著桌面:“李,同情心是英雄宝贵的品质。但我们必须认识到,战场决策瞬息万变,最优解往往只能在事后復盘中得到。”

“当时的『彗星』,面对的是瞬息万变的危机,他当时要务是阻止更大的灾难。过度犹豫和道德包袱,可能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面对布林克教授的说辞,乔丹·李无力反驳,只是点了点头,乖乖坐下。

这时,凯特懒洋洋地举起手:“我觉得可以从另一个角度切入,深入调查伤亡者的背景。

如果能找到其中某人曾有轻微违法记录,或者家庭关係复杂,就重点渲染罪犯的极端危险性和不可预测性。

將舆论导向『英雄在千钧一髮之际,被迫在糟糕和更糟糕的选择中,阻止了一场末日般的灾难』。有时候,转移焦点比正面解释更有效。”

韦笛感知到她的心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討论一场与己无关的游戏。

『一个个都学傻了!要是遭遇不幸的正好是他们家人,估计比谁都急……』

就在討论即將以布林克引导的方向结束时,韦笛神色平静地站起身。

“布林克教授,我有一个技术性疑问。”

他看著多媒体显示器、逐个指出每一条数据信息的出处,

“根据可公开查询的市政工程档案,事故楼房的承重结构在三个月前已被標记为『需要加固』。

而沃特公司全资控股的『安全屋』建筑公司,当时中標了那片区域的公共设施维护合同,但公开工程日誌显示,工期因『材料调度』原因延误了至少两个月。”

他停顿片刻,让眾人消化信息,继续说道:“请问,在事后的风险评估模型中,导致悲剧的因素里,『英雄行为不可控性』与『基础设施长期存在安全隱患』,各自的权重是如何分配的?

更重要的是,这个评估模型的参数標准,是由独立学术机构或安全委员会设定,还是由沃特公司內部的风险控制部门参与甚至主导校准的?”

韦笛的最后一个字落下,教室里那股由布林克精心营造、略带煽情的氛围,荡然无存。

前排卢克脸上的激愤僵住了,慢慢转为困惑;安德烈沉思著合上他的笔记本电脑;

布林克教授端起茶杯,似乎在思索反驳之辞;乔丹·李握紧双拳,扭头朝韦笛怒目而视。

课堂上,先前所有的道德辩论和公关话术,此刻都变成了苍白无力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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