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笑得越发猥琐:“你们这批来的好些个营妓,现在就在军帐里伺候著呢,吃香的喝辣的,哪像你——”

“呸!”云熙猛地抬头啐了一口,“还不是被你们这群畜生逼的!”她扬手就把斧头抡起来,“你再往前一步,我就劈了你!”

王管事被她眼里的狠劲唬了一跳,往后缩了缩,隨即啐了口:“他娘的,不识抬举!”

扬手就往她胳膊上抽了两鞭,这两下半分情分没留,粗布衣裳当即被抽烂,血顺著胳膊肘往下滴。

他甩著袖子骂骂咧咧地走了。

云熙盯著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缓缓鬆开斧柄。

手心全是汗,她咬著牙撕下块衣角,往胳膊上缠裹,布料勒进伤口,疼得她抽了口冷气,血总算慢慢止住了。

自己都用炭灰糊得跟锅底似的,这也躲不过去。

挥斧子的力道不知不觉重了许多,像是要把满心的憋闷全劈进木头里。

天早黑透了,明月当空,冷冷地照著柴堆,也照著她的影子。

阿双回来了,带著一身酒气,走路左摇右晃的。

云熙丟下斧头,赶紧迎上去扶住她:“怎的喝了这么多?”

阿双眯著眼笑,舌头有点打结:“那些个小东西……想灌醉老娘?不知道老娘成家以前……就是烧锅酿酒的?”

说著,阿双从怀里掏啊掏——

终於掏出个揣得温热的白面馒头,往云熙手里一塞。

“吃,给你……”她拍了拍云熙的肩,笑得得意,身子却一软,靠了过来。

刚巧压在云熙肩头的鞭伤上。

云熙疼得“嘶”了一声,却没推开她。

她嘴角噙著点笑:白芷,你瞧,在这儿也有像你这般疼我的人,你在崔南姝跟前,可得护好自己啊!

云熙把馒头收起来,刚想把人往帐里送,又怕她这样回去出事,只好先把她安置在旁边的草垛上,自己转身接著劈柴。

这一劈就到了后半夜。

云熙手上指节被磨得发红,虎口处早磨出层薄茧。

她盯著自己的手,忽然低低地笑了声,带著点自嘲:“重生一世,怎的还是这么弱?”

她把斧子立在柴堆旁,走过去扶阿双。

阿双睡得沉,嘴里还嘟囔著,听著像“小月”。

云熙顿住,想起前世,自己那死在腹中的女儿……

一阵风吹来,她不禁打了个寒战,掩下心思。

几乎是半扶半拽,才把阿双挪回那只够睡她们俩的小帐篷。

云熙已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却还是从旁边摸出根小树枝,在地上划了划——已是第五笔,凑成个“正”字了。

在这儿已经待了五天。

她相信,只要有念想,回宫、报仇,都指日可待!

看著草蓆上睡得酣沉的阿双,云熙轻轻嘆了口气,声音低得像怕惊著谁:“阿双姐,咱得撑住!这一世,总会不一样的。”

帐外的风呜呜地刮,捲起地上的沙,打在帐布上,沙沙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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