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露痕跡的瞥向跪在陛下身侧的孟沅,却也不敢多问,只是连忙叩首:“奴才遵旨!”

说完,马禄贵便如一阵风般消失了。

御园里就又只剩下孟沅和谢晦两个人。

谢晦处理完这件事,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他眼神复杂的盯著孟沅看了半晌,然后一把將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现在你满意了?”他讥讽道:“浪费了一个天大的机会,去成全你那点儿可笑的善心,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是高尚?”

孟沅被他拽的一个踉蹌,撞进他的怀里。

他的胸膛很硬,硌得孟沅很不舒服。

他没有杀她,甚至没有为难她,孟沅困惑的想。

他的行为举动明显跟他所展现出来的好感度不符,难道说他也被她的圣母行为感化了?

【系统提示,检测到任务目標『谢晦』情感波动。】

既然如此,那她便趁热打铁。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仰起头看著他。

月光下,少女的皮肤格外的白皙,那双似乎被月光洗过的翡翠色眼眸里盛满了温润的、真诚的笑意。

“谢谢陛下。”她说。

谢晦觉得她笑的比蜜还要甜上那么几分。

那笑容像一根羽毛,轻轻地、猝不及防的扫过了谢晦的心尖。

他所有的烦躁、戾气和困惑在那一瞬间仿佛都被这个甜甜的笑容安抚了。

他微微愣住了。

这是他第一次从她脸上看到这样纯粹的不带任何恐惧和疏离的笑容。

不是为了取悦他,也不是为了活命。

只是单纯的开心,所以便笑了。

她笑起来,原来是这个样子。

谢晦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干。

他猛地鬆开她,像是被什么烫到了一样,扭过脸去,不让她看见自己此刻的神情。

“別用这种眼神看我,看著碍眼。”他的声音有些不自然的沙哑:“朕不是在帮你,朕只是在遵循朕的承诺,皇帝一言九鼎,不能食言。”

他说著最刻薄的话,心跳却乱的一塌糊涂。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態,他便又开找茬。

“还有,你的手看著也很碍眼。”他冷冷地说:“从明天起,你不必再待在杂役房了。”

孟沅一怔。

她还以为他会说既然手看著那么碍眼,那还不如砍下来。

“搬来养心殿偏殿住下。”他继续用那种命令的口吻说道:“以后你的活计就是养好你这双手还有你的这张脸,然后每日给朕讲故事,直到朕听腻了为止。”

养心殿偏殿,那是谢晦的住所,哪怕是最受宠的苏贵妃都无权踏入的场所。

孟沅当场愣住。

这道命令无异於让她从最低贱的杂役一步登天,將她提到了一个虽无名分却享受著主子待遇的位置。

孟沅感觉到晕乎乎的。

她先前不是没有想过,如果他是因为看到她满是血泡的双手才善心大发,主动提出可以满足她的一个愿望,那就算她不为自己求情,日后他也会开口。

只是她没有想到回报来得这么快。

孟沅还来不及消化这个巨大的转变,就听见谢晦再度开口了。

“过来。”谢晦冷冷的命令道。

孟沅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谢晦从袖子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白玉瓷瓶拋给了她。

“这是宫里最好的金疮药。”他的语气依旧生硬:“一天三次,自己涂,要是十天后手上还有一道疤,朕就剁了你的手。”

他说著最恶毒的威胁,做著的確是关心人的事。

孟沅握著那个还带著他体温的玉瓶,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个狗皇帝打人一巴掌,又给人一甜枣。

如果她十天后没有把手养好,他是不是真的会把她的双手砍下来?

这个狗皇帝一向喜怒无常得很。

歷史书明明晃晃的记著呢,他前一天晚上还在跟自己的某位妃子寻欢作乐,第二天白天疯病发作,就把人家杀死之后在宫宴上做成了琵琶弹,边弹奏边高唱佳人难再得呢。

想著想著,孟沅打了个寒颤。

住在养心殿和这个狗东西日日相对,可压根儿算不上是什么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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