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榨乾己身的铁牛劲

柴房里，霉味依旧。

但苏铭的呼吸，却带著一股灼人的热意。

他盘腿坐在冰冷的木板床上，那本封面泛黄的《铁牛劲》平摊在膝上。借著从墙缝里漏进来的一缕月光，他贪婪地阅读著上面的文字。

功法开篇的图谱和口诀晦涩难懂，什么“引气入体，劲走周天”

他试著模仿图谱上的姿势，身体摆出一个极其彆扭的造型，浑身的骨头都在抗议，发出“咯咯”的轻响。

他咬著牙，试图感受那所谓的“气”，可半个时辰过去，除了手脚麻痹，一无所获。

难道是自己太蠢了？

一股凉意从心底升起，几乎要浇灭他刚刚燃起的希望。他不甘心，手指死死按在书页上，指甲因为用力而泛白。

就在这时，一股並非属於他的意念，突兀地在他脑海中浮现。它带著陈旧纸张的味道，以及一丝属於往昔的、深深的无奈。

【唉……又是这样。当年的老主人，也是卡在了这一步。】

是这本功法册子！它在回忆！

苏铭精神一振，连忙屏住呼吸，集中所有心神去“窃听”那段尘封的记忆。

【他总以为气是虚无縹緲的东西，要去追，要去抓，跟个傻子一样。足足三个月，不得寸进，好几次都想把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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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意念充满了追忆，带著点恨铁不成钢的抱怨。

【直到后来他才悟了，这《铁牛劲》的根本，哪里是引什么天地之气？分明是榨乾自己，把身体最本源的力道，逼出来，化作第一缕劲力！他把自己，累到极致……把那股子疼得齜牙咧嘴的劲儿，全都顺著口诀，想像著沉到了丹田里去……那才是真正的入门啊。】

意念渐渐消散，仿佛只是记忆长河中的一朵浪，闪过便无踪。

苏铭却如遭雷击，茅塞顿开！

原来如此！

他立刻改变思路。

他在狭窄的柴房里，用尽全力做著各种力竭的动作，俯臥，仰起，直到浑身汗出如浆，肌肉酸痛得几乎要撕裂，整个人瘫倒在地，眼前阵阵发黑。

就是现在！

苏铭强撑著身体，再次摆出那个古怪的姿势，心中默念口诀，將所有的疲惫、酸痛，都想像成一股股细小的气流，朝著小腹的位置匯聚。

这一次，感觉完全不同了。

起初只是星星点点的暖意，但隨著他意志的集中，那些暖意竟真的开始匯聚，最终，一缕比髮丝还要微弱的热流，在他丹田的位置，悄然诞生。

成了！

苏铭的身体猛地一颤，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衝垮了他的理智！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缕微弱的热流，正隨著他的呼吸，缓缓地滋养著他飢饿的五臟腑。原本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留下的身体暗伤，似乎都在这股热流的冲刷下，得到了一丝微不足道的缓解。

这股力量虽然渺小，却是真实不虚的存在！这是属於他自己的力量！

压抑许久的激动情绪过后，苏铭迅速冷静下来。他知道，这只是第一步。

按照功法记忆里的说法，老主人当年光是凝聚出第一缕劲力，就了三个月。而自己，靠著“作弊”，一晚上就成功了。

但接下来的“壮骨”阶段，才是真正的难关。需要日復一日地用劲力淬链筋骨，过程痛苦，且进展缓慢。老主人就是因为筋骨不够强韧，又没有丹药辅助，才终生卡在入门阶段。

丹药……

苏铭立刻想到了那个小瓷瓶。“壮骨丹”。

【用山泉水浸泡三天三夜，再放在朝阳下晾晒一个时辰，或许能恢復三成药效。】

木簪的话，他记得清清楚楚。

可新的难题又来了。

山泉水？他一个家奴，连王府大门都出不去，上哪去找山泉水？更別说还要偷偷浸泡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