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镇定。”
握完手,汪好笑了笑:“我用装瞎子这招骗过不少人,有些人吐在了我车里、有些人甚至失了禁,但你只是出了一层薄汗,现在心跳甚至都稳了。”
“你不嫌脏吗?洗车不累?”
钟镇野却是反问。
汪好一怔,隨即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在漆黑的山野间迴荡,惊飞了远处山林间的鸟雀。
“一般骗人时,我不会用自己的车。”
笑过后,她才笑吟吟地说道:“你这个队友很有意思,我很喜欢。”
“队友……”
钟镇野低头看了看自己衣角的血渍:“你也是主动来参加游戏的?”
“算是吧。”
汪好重新戴好墨镜,轻声道:“我爸想让他的私生子继承家业,那个混帐私生子一心想害死我和我妈,我当然不乐意,当著我爸的面把那个废物耳朵撕了下来,於是我就被赶出家门了。”
她耸耸肩:“但我爸对不起我妈、也对不起我,我不求多,只要一半家產,他不给,我只能另想办法。”
“为了家產……”
钟镇野眉头微挑:“就跑来参加这么危险的游戏?怎么感觉,有点捨近求远?”
“我家情况比较特殊,等以后混熟了,再把故事讲给你听。”汪好笑道:“你呢?”
“我啊……”
钟镇野扶了扶眼镜:“我弟把全族上下全杀了,我找不到他,没办法,只好来了。”
汪好后退一步,墨镜都遮不住她瞪得滚圆的双眼,隨后,她就被自己因震惊而倒吸的冷气呛得咳了起来。
诡怨迴廊游戏,从来不是什么大秘密。
“具异才、执妄念、歷七劫者,逢七夜叩诡局。歷九死之劫、得七主授命,败者尽歿,胜者得偿——此谓诡怨迴廊。”
这是一句很多年前,出现在网络上的传言,没人知道它从何而来,只知道某一段时间里,它像病毒一样疯狂传播。
拥有特殊能力、强大决心,並且有某个必须完成之事的人,可以参加诡怨迴廊游戏。
在这场游戏里,你会经歷一次次生死考验、体验超越认知的事件。
你可能会死,但只要活下来,並且得到所谓的“七主授命”,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一开始人们只把这当作笑话,直到有人开始在网上留下与诡怨迴廊相关的遗言……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在不同时间段、不同地区,越来越多的人这样做。
有好事者调查这些遗言的发布者,发现……
他们都死了。
事情变得有趣了起来。
有一段时间,网络上散布著大量有关诡怨迴廊游戏的內容,许多人声称自己是游戏玩家,可最后被发现都不过是搏流量的行为。
真正的玩家,除了死前突兀发布的遗言,不会留下任何与游戏相关的內容。
没人知道这个游戏怎么参加、没人知道这个游戏內容是什么,也没人知道为何所有玩家全部闭口不言,更没人知道所谓的“七主授命”究竟是什么。
钟镇野以前也不知道,后来,他知道了。
去年春节,他赶春运回到山里的老家,见到的是满满一族的尸体,那些尸身与血泊还在冬日里冒著白雾,凶手却已然销声匿跡。
留给他的,只有一封钉在墙上的字条。
“哥,对不起,来不及了,没办法杀了你。”
字跡完全就是他弟弟的……亲弟弟,同父同母。
那一夜,钟镇野曾抱著父母家人的尸身號陶大哭、也曾呆坐在幼时最喜欢的田野边失神,但最后他能做的,只有安葬家人,以及……报警。
可没人能找到他的弟弟,一年过去,一点线索都没有。
一筹莫展的钟镇野不知为何,在一个月前忽然想到了诡怨迴廊游戏,开始上网搜索,搜著搜著,他电话响了,里边传来一个电子声合成的声音,语调轻快油滑……
“真是离奇。”
汪好听完了他的故事,震惊之色消散了大半,反而流露出浓浓的好奇:“你弟这到底是为啥呀?”
“在游戏中活到最后,大概就能知道答案吧。”
钟镇野轻声道。
一年时间过去,他已经学会將多余的情绪打包好、放置在內心最深处的角落。
“对了。”他看向汪好:“我们为什么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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