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来越深了,篝火里燃烧著的木柴,偶尔传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到了该睡觉的时候,围坐在周围的人却都没有丝毫困意。

李桓在削木头,打算给不幸遇难的车夫做个墓碑。

他本来还想给女人死不瞑目的丈夫做一个,却被咬牙切齿地拒绝了。

这个曾经心如死灰的女人,正依偎在表情僵硬的桑景福身旁,擦去口红的嘴角掛著若有若无的微笑。

英雄救美,以身相许的恶俗桥段?

李桓瞟了一眼桑景福。

这个唯唯诺诺了半辈子的华工脸上多了一丝坚毅,散乱的头髮重新剃了一遍,青色的头皮在火光中看起来有些古怪。

杰森似乎是被嚇坏了,呆呆地看著篝火,周围稍微有点动静都会做出很激烈的反应。

李桓將墓碑钉在车夫的坟墓前,从运送的货物里翻出两瓶威士忌,打开之后递给杰森一瓶。

“谢谢。”

杰森下意识地接过来猛灌了两口,被呛得猛烈咳嗽起来。

李桓拍著他的背,安抚道:“別多想,就当作是一场梦,睡一觉,起来又是全新的一天。”

“谢谢。”

杰森含糊不清地说道。

【恭喜获得2点认同值。】

嗯?

看到视野角落里飘过的提示,李桓扫了一眼在座的三个人。

是杰森和女人?

还是杰森和桑景福?

抑或是桑景福和女人?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他和杰森碰了下酒瓶,灌下一大口威士忌。

“对不起。”

杰森忽然低头啜泣道。

李桓明白杰森在说什么。

萨克拉门托有民兵队,旧金山附近又驻扎著第一骑兵团,凡是有脑子的匪帮都不会来这里找事情。

他原以为这伙人是衝著拎手提箱的男人来的,直到看见被捆在马背上的杰森,立即想到了杰森当州议员的父亲。

怀柔法案会影响到很多人的利益,有人出钱找匪帮绑架杰森再正常不过了。

就是十多年后的旗国总统,不也因为触动了金融资本和南方奴隶主的利益,而脑洞大开了。

拍了拍杰森的肩膀,李桓举起酒瓶。

这次袭击给他提了个醒,以他未来要做的事情,类似的绑架、刺杀会非常多。

如果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就一定要提高警惕。

篝火倒映在深邃的眸子里,熊熊燃烧的火苗,將深邃的黑暗焚烧殆尽。

嘰嘰喳喳的鸟叫声响起,將睡得正香的李桓吵醒,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只褐色的小鸟,在红杉树的枝杈上蹦蹦跳跳。

“李,你醒了。”

杰森递了两个热乎的包子。

李桓接过包子坐了起来,看见桑景福正在和艾琳娜一起把马套往驮马脖子上套。

驮马不是很配合,搞得两人手忙脚乱。

昨晚聊到深夜,这个似乎將心意寄托在桑景福身上的女人终於开口说话,自我介绍叫艾琳娜·金,是田纳西州一个牧场主的女儿。

她刚刚遇难的前夫则是一个在牧场打工的穷小子。

两人私订终身跑到华盛顿,又由於生活困苦来加利福尼亚碰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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