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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国,海城,在景国九大城池之中稳居次席。

方圆逾两百余里,人口稠密,逾百万之眾。

此城毗邻浩瀚大海,波涛汹涌,一望无垠。

自津城而至海城,庆辰跋涉千里,几欲穿越景国全境,终至此处。

当庆辰终於踏入海城的那一刻,

眼前景象令庆辰亦感目不暇接。

相较於之前庆辰生活的津城,

海城更显繁荣昌盛,犹如明珠璀璨。

街道两旁,商铺鳞次櫛比,

绸缎庄、珠宝阁、茶馆酒楼,

各式店铺琳琅满目,热闹非凡,人声鼎沸。

行人如织,车马络绎,各种方言与叫卖声交织成一片。

相较於此,津城恍若乡间小镇,黯然失色。

海城的建筑风格独特,兼具中原之古朴与海滨之灵动,

青砖黛瓦间透露出一种別样的风雅,令人流连忘返。

“哟,瞧著您是外乡人吧。”

一位比较机灵的长髮少年,上前和庆辰攀谈。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庆辰闻言有些警惕的看著长发少年。

“咱就是吃这碗饭,若看不出您是初来乍到,那岂不是白混了。

经常往来海城的人,对这里的景象早就见惯不怪了。

您刚才牵著马进城的时候,对街道两旁左顾右盼,我就知道您这是头一会儿来了。”长发少年说道。

“噢,那你是吃什么饭的?”庆辰好奇问道。

“那您可是问对了,我自幼就在海城长大,这边有多少茶馆,多少酒馆,多少青楼,多少客栈,我是门清儿啊。

您是想住店,还是干什么,问我便行,只需些许赏钱即可。”

长发少年提溜著眼睛,一脸热切。

庆辰隨手掷出一两银子,长发少年接住后大喜过望。

寻常顾客不过给予几个铜板,而这一两银子,足够他一个月之开销,实乃大主顾也。

“这是定金,要是回爷的问题,回的好,还重重有赏。”庆辰大气的说。

“大爷您问吧,小的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长发少年热切地说,望向庆辰的眼神犹如见到財神爷一般。

“这个月,是否外乡人特別多?”庆辰问道。

“是是是,这个月说来也是蹊蹺,不仅有景国其他城池的贵人前来,连其他六国之人也陆续赶来。

且看他们衣著华贵,非富即贵。现今全城戒严,管得可紧了。”

长发少年忙不迭地回答。

“那这些人一般都住哪里啊?”庆辰继续问道。

“其他六国的贵人一般由本城的鸿臚司官员招待,安置在典客馆。而我们景国的贵人则由城主亲自招待,一般安置在城主府旁的礼贤馆。”长发少年回答道。

“带我去离礼贤馆最近的客栈。”庆辰听完淡淡地说。

於是,庆辰跟隨长发少年行了小半个时辰,来到了一处名为“海城客栈”的地方。

庆辰再次隨手掷出一两银子,在对方千恩万谢的嘮叨中走进了客栈。

一个月前,他与赵凝仪相约於此。

午时正刻,於离礼贤馆最近的客栈共敘。

此刻,庆辰安坐於海城客栈入门首张桌旁。

桌上摆满了五六道精致菜餚,一瓶陈年老酒静候开启。

时光流转,忽见一位红衣女子步入客栈。

其面容本清冷如霜,却因瞥见客栈大门內的熟悉身影。

瞬间笑靨绽放,引得周遭行人纷纷侧目。

“这一个月,姐姐可是想你了呢,你呢,是想姐姐,还是想那枚令牌?”

赵凝仪走近庆辰,言语间带著几分打趣。

庆辰闻言,却失了往日的机敏,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神色略显异样。

“怎么了?不高兴了吗?”赵凝仪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变化,关切地问道。

“若是我真有灵根,你当如何?”

庆辰鬼使神差般地问出了这句话。

“哼,那我就让父亲把你绑起来,不让你走!”

赵凝仪佯装生气,隨即又笑道,

“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再过一个时辰,凝璇宗的上仙就要来了,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你看,我还特地为你做了一双蓝色的靴子呢。

我学了这么久,还只给父亲和母亲做过呢。”

庆辰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是他两世为人,首次有人为他缝製衣物。

他有些发懵,不知该如何回应,只是喃喃说道:

“真好看,只是为什么是蓝色的呢?”

“因为我觉得,你心里好像装了很多事情。

看到蓝色的东西,人的心情就会变好啊。

我可是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才做成的,快夸夸我!”

赵凝仪此刻如同孩童一般,满脸期待地邀功。

庆辰张了张口,接过那双靴子,却陷入了沉默。

赵凝仪依旧保持著开心的模样,隨后將一枚古朴的令牌递给庆辰。

“收好了,津城可就这一枚呢。”她叮嘱道。

庆辰接过令牌,轻声说了句:“谢谢。”

“这就完了?”赵凝仪有些不满地嘟囔道。

“如果明天测出我没有灵根,我会放下一切,陪你浪跡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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