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詔的烙印如同灵魂深处点燃了一盏不灭的灯。林默贪婪地汲取著那半截残香燃烧殆尽后散逸的最后一点香火余韵,每一丝暖流匯入,都让那核心符詔的金光更稳定一分,魂体的光晕也更凝实一分。他不再是隨风飘散的尘埃,而是一颗扎了根的、微小的种子。

乱葬岗不再是绝对的黑暗和混沌。他的“神念”(一种源於符詔的感知力)如同无形的触手,小心翼翼地向外延伸。他能清晰地“看”到身下那具枯骨的每一道裂纹,能“听”到泥土深处虫豸微弱的蠕动,能“嗅”到不同坟塋散发出的、或浓或淡的腐朽与怨念气息。范围不大,仅限这坟场核心区域,方圆不过十丈,但这已是质的飞跃。

更关键的是,他“看”清了之前无法察觉的存在——那些在坟塋间游荡的、稀薄如雾气的灰白影子。它们没有清晰的形態,只有混乱、冰冷、飢饿的本能,像禿鷲般围绕著有新鲜怨念或生气的地方盘旋。这些就是“游魂野诡”!它们的存在,正是此地阴寒刺骨、生机断绝的根源。符詔信息流淌:微末香火可驱散低级诡物。

一个灰影似乎感应到林默魂体散发的、比普通残魂更“可口”的气息,晃晃悠悠地飘了过来,带著一股令人作呕的阴寒。

“试试看!”林默心念一动,尝试调动那刚刚获得的一丝微弱神力。这感觉很奇妙,如同驱使自己的意念。一点比萤火虫还黯淡的金芒在他魂体位置一闪而逝,精准地射向那靠近的灰影。

嗤!

如同滚油泼雪!那稀薄的雾影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啸,瞬间溃散、消融,化作几缕青烟,彻底消失!而林默清晰地感觉到,驱散这个最弱小的野诡,消耗的香火微乎其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符詔核心的光芒甚至因为这次成功的“行使力量”而微微亮了一丝!

“可行!”巨大的惊喜衝击著他。这不仅是生存的希望,更是力量的起点!这乱葬岗,对他而言,不再是绝地,而是一个有待开发的、充满“食物”(香火)和“经验怪”(野诡)的新手村!

他开始了小心翼翼的探索。不再被动等待祭拜,而是主动搜寻那些因年代久远而无人祭奠的荒坟。这些坟头塌陷,杂草丛生,早已被遗忘。但林默的神念能捕捉到其上残留的、极其稀薄的无主香火念头——那是逝者亲人早已消散的哀思,或是路人偶然瞥见时留下的一丝模糊敬畏。虽然量少得可怜,如同沙漠中的水滴,却足以让他缓慢积攒力量,维持存在,並缓慢地强化那点魂体光晕。

一天,一个瘦骨嶙峋、衣衫襤褸的拾荒老汉,哆嗦著钻进坟场边缘,想扒拉点陪葬的破烂。两个游魂野诡被他的生气吸引,悄无声息地围了上去,阴冷的气息让老汉直打哆嗦,脸色发青,却茫然不知危险所在。

林默看在眼里。他调动一丝微不可察的神力,並非直接攻击,而是化作一股无形的、带著微弱暖意的斥力,轻轻拂过那两个野诡。

“呜…”野诡发出一阵困惑的低鸣,仿佛被无形的屏障推开,对拾荒老汉的兴趣瞬间大减,晃晃悠悠地飘走了。

老汉只觉得身上莫名一轻,寒意消退,茫然地挠了挠头,嘀咕著:“这鬼地方,邪性…” 但他扒拉完东西离开时,还是下意识地对著坟场深处作了个揖,留下一个模糊的敬畏念头:“谢过…不知名的…”

这点念头,化作一丝比荒坟残留更精纯些的香火,匯入符詔。

渐渐地,一个模糊的传闻在黑山镇最底层的流民和拾荒者中流传开来:乱葬岗深处,似乎有个“善心”的孤魂,不会害人,有时还会帮人赶走那些缠人的“脏东西”。虽然大多数人依旧畏惧不敢靠近,但林默的符詔中,偶尔能接收到几缕来自远处、指向不明的敬畏念头。

林默,这个曾经的孤魂,如今成了这乱葬岗实质上的“灵主”。他给自己定下了第一个目標:活下去,积攒香火,成为这方坟地真正有“名號”的野神!他尝试著用意念沟通符詔,想看看有没有所谓的“等级”或者“技能树”。

符詔微微闪烁,反馈回一个模糊的信息:【香火不足,神位未明。】 以及一个极其微小的进度条般的感应。看来,路还很长。但他看著核心处那稳定燃烧的金色符印,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踏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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