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流露出一个普通老人见到怪物时,最真实不过的恐惧和茫然。

“你……你是谁?”

陆沉的声音嘶哑而微弱,带著浓重的老人腔调,每一个字都伴隨著牙齿的打颤。

“我是谁?”

窗外的巨型猫头鹰发出一阵难听的笑声,震得窗户嗡嗡作响。

“我是这家学院的院长。新来的门房,难道不应该主动来拜见我吗?”

弗兰德的声音里,带著猫捉老鼠般的戏謔。

“院……院长……院长先生……”

陆沉努力地从床上站起来,佝僂著腰,手脚並用地比划著名,一副受宠若惊又惶恐不安的样子。

他完美地扮演著一个,在偏僻地方看了一辈子大门,从未见过大人物的乡下老头。

弗兰德很满意他的反应。

弱者的恐惧,是最好的调味品。

“按照规矩,每个月的一號,是你们这些教职工,上缴门房管理费的日子。”

弗兰德沙哑地开口,直奔主题。

“管理费?”

陆沉的脸上露出真实的困惑。

他搜寻了脑海中关於门房老陆这个模板的一切信息,里面没有任何关於管理费的记忆。

“怎么,想赖帐?”

弗兰德的语气瞬间阴沉下来。

周围的空气温度都仿佛下降了,那股猛禽的腥臊味变得更加浓重。

“不,不是……”

陆沉连忙摆动他那乾瘦得如同鸡爪的手,身体剧烈地晃了晃,好像隨时都会摔倒。

他用袖子擦了擦额头渗出的冷汗,颤巍巍地说道:“院长先生,我……我今天才刚来,身上……身上实在是一个铜魂幣都没有啊。”

他一边说,一边將自己身上那件打满补丁的破旧衣服口袋,费力地翻了出来。

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几个陈年的破洞。

他表现得手足无措,一个贫穷了一辈子,拿不出钱的老人的窘迫与绝望,被他演绎得淋漓尽致。

这就是他的优势。

一个真正的老人,面对这种情况,可能早就嚇得崩溃或者跪地求饶。

但他不是。

他的內心,一片平静。

他只是在演。

他就是门房老陆。

“没钱?”

弗兰德那双黄色的巨眼微微眯起,释放出恐怖的压迫感。

“你是在戏弄我吗?”

它的声音变得尖锐,刺得人耳膜生疼。

“每一个为史莱克服务的人,都应该为学院的建设贡献自己的力量。你住在这里,呼吸著这里的空气,就应该付出代价。”

“没钱……就用別的东西来抵。”

弗兰德的目光,落在了陆沉乾瘦的身体上。

那眼神,就像在审视一块没什么肉的骨头。

虽然价值不大,但总比没有好。

第三条规则在他脑中浮现:院长弗兰德先生,极度痛恨任何形式的浪费。

所以,一个付不起管理费,又没有其他价值的门房,在弗兰德眼中,就是最大的浪费。

而处理浪费品的最好方式,就是將它回收利用,变成自己的食物。”

陆沉的心跳,在这一刻都仿佛慢了半拍。

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来了。

对方的耐心正在告罄。

“院长先生……我……我真的什么都没有……”

陆沉还在做著最后的“挣扎”,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的哭腔,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够了!”

弗兰德彻底失去了耐心。

对於一个不能提供价值,还试图狡辩的废物,没有必要再浪费口舌。

它那巨大的猫头鹰头颅猛地向后一缩。

下一秒。

哗啦!

一声刺耳的爆响。

一只覆盖著灰色角质层的利爪,瞬间击碎了脆弱的木质窗框。

木屑四处飞溅。

那只利爪的速度快到极致,带著一股尸体般的腥风,穿过小半个房间的距离,精准地停在了陆沉的咽喉前。

锋利的爪尖,距离他乾瘪的皮肤,只有不到一公分的距离。

他能感觉到爪尖上传来的,属於尸体般的冰冷。

锋利的尖端已经抵住了他的皮肤,带来轻微的刺痛感。

只要对方的爪子再往前递进一丁点,就能轻易洞穿他的喉咙。

死亡的阴影,將他彻底笼罩。

华夏直播间內,所有观眾都屏住了呼吸。

“完了,这下真的死定了。”

“这个怪物要杀了他!”

“我就说一个黑粉喷子能有什么用,开局都活不过十分钟!”

绝望的气氛再次瀰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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