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薄雾瀰漫在墓园中。
一老一少两个人忙碌的身影在其中穿梭。
葬礼仪式需要准备的,最为耗费体力的墓穴挖掘工作,由李维主动承担起来。
作为农村孩子,假期总是最忙的,手上渐渐褪去的老茧还在保护著他,不至於在拿锄头时磨出水泡。
不多时,薄雾散去,阳光洒进墓园,给墓园添加了少许生机。
休息的时间,李维抱著素描本来到门口。
道路另一侧有一棵枯了藤蔓的老树,虬枝几经弯折,呈现出一种不屈的死亡姿態。
沙沙
一棵栩栩如生的枯树很快出现在李维的笔下。
他心怀忐忑地等待画作下方出现新的文字。
很快,文字出现了。
【枯树:已死去多时】
“……”
“然后呢?就没了?”
李维皱著眉又等了一会儿,依然没有更多文字出现。
他坐在门口的石头上,左手拄著下巴,右手拿著炭笔在纸上轻轻敲击。
难道是画法不对,不应该啊,一样的画法没变,又或者是画这棵树不行?
行动力立刻拉满,李维转著圈在周围找到作画对象,一连画了三张画,得到的结果都是名词和介绍,並没有出现更多內容,更不用说特殊能力。
他不禁陷入沉思。
难道获得能力,不只是画下来吗。仔细想想,平时在酒馆给別人画肖像,甚至没有標籤词的出现。
那么能力的出现是什么契机,或者又伴隨著什么呢?为什么画温蒂能出现特殊情况?
想到这里,李维环顾四周,没有找寻到温蒂的身影。
他將昨晚作画的细节在脑海中重新回顾了一遍。
“等一下!难道是……”
李维忽然想起来,昨晚给温蒂作画的时候,似乎因为对温蒂有所感悟,然后进入了某种类似『入定』的状態。
或许那才是获得能力的关键!
这时候,远处传来脚步声,参加葬礼的人陆续到来。
看著来人,不像是镇上的居民,李维不由得想到,这些人就是吟游诗人所说的职业者吧,他们会不会是冒险者呢?
那个背著弓箭,穿著皮甲的尖耳朵,应该是一个游侠,或许还是一个精灵。
在其身后,露出两个粗壮的胳膊。
待李维將游侠请进去之后,才看到粗壮胳膊的主人。
一位身高不到一米五,背著一柄双刃斧的矮人,之所以认定他是矮人而非半身人或侏儒,是因为他有著浓密的且打理得当的漂亮鬍鬚,壮硕的身材也与其他两种族迥然不同。
要不是因为他宽大的身形,李维甚至不知道游侠后面还有一个人。
矮人好奇的看了看李维,努了努鼻子走了进去。
之后,是温蒂!它飞回来了,落在老枯树上,远远地看著自己。
李维用意念与它沟通,得到回应:后面还有一个奇怪的人。
紧接著,一个略显佝僂的身影,笼罩在宽大的兜帽罩袍中走了过来。
李维发现自己看不清他的脸,也分辨不出胖瘦,只觉得此人很高。唯一能看清楚的是,他手上拿著一根造型奇特的木杖,那是用来支撑他佝僂身体的。
待眾人进去之后,李维歪著身子朝远处看去,除了拉尸体的驴车,没有任何人。
用意念问了一下温蒂后面还有没有人,得到两声嘎嘎,李维心领神会的关上了门。
此刻,他愈发好奇死者是谁,为什么一个镇上的居民都没来,来的都是这些从未见过的、疑似职业者的人。
蓝莓镇有一个奇怪的现象:据说周围的死者,都会被驴车拉到教堂墓园埋葬,至於为什么,没有人说,也没有人问,仿佛这是一个大家默认的潜规则。
葬礼仪式在眾人到齐之后,如期举行。
仪式不需要李维,他走到不远处站定。
没有出现想像中的寒暄与安慰,霍恩神父站在眾人对面,眾人脱帽低头。
霍恩神父口中念出祷告词。
不知不觉间,阳光也仿佛更加温和,泼洒在霍恩神父以及他面前三指厚的书籍上。
光柱中,空气中的浮尘隨著祷告词的节奏飞舞飘荡。
那声音似是在唱歌,又像是在演讲,李维听不太懂,不確定那是不是通用语。
周围渐渐变得寂静,甚至听不到虫鸣鸟叫的声音,李维只觉得这个场景庄严肃穆,甚至涌现出令他感觉神圣的气息。
此时头顶的光束,不禁让他幻想,这是否是霍恩神父施放的法术,让眾人仿佛置身於一种奇妙的感觉中。
他拿出素描本,本能的想要將这一幕记录下来。
当炭笔开始滑动,再一次,李维进入了昨天为温蒂作画时的状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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