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滨海市。

初夏的傍晚,空气中还残留著白日的燥热。秦烽提著刚从菜市场买回来的青菜和一条活鱼,走在老城区略显嘈杂的街道上。

他穿著普通的白色汗衫,下身是洗得有些发白的迷彩裤,脚上一双磨损严重的军靴,步伐沉稳,却刻意收敛著某种锐利的气息。混在下班的人群中,他看起来就像是个刚乾完体力活的普通青年,只是那双眼睛,偶尔开闔间,会流露出一丝与周遭格格不入的深邃与冰冷。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具看似寻常的躯体里,蕴藏著何等恐怖的力量,曾经歷过何等硝烟与血腥。

代號“阎王”,国际僱佣兵界曾经的传说,“地狱火”小队的灵魂人物。他曾在地球最危险的角落起舞,用敌人的尸骨铸就威名。

但那是过去式了。

一年前,那场发生在北非沙漠的惨烈任务,小队几乎全军覆没,最好的兄弟为了掩护他而生死不明,背后隱约透著被出卖的痕跡……心灰意冷的他,借著那次“死亡”,彻底告別了过去。

他只想做个普通人,守著这个破旧但温暖的小家,照顾好唯一的妹妹秦雪。

想到妹妹,秦烽冷硬的嘴角微微牵起一丝柔和的弧度。小雪应该快放学回家了。

推开吱呀作响的旧防盗门,家里静悄悄的。

“小雪?我回来了。”秦烽喊了一声,无人应答。

他皱了皱眉,放下手里的东西。平时这个点,小雪早该在家写作业了。

一种久经沙场培养出的直觉,让他心中微微一沉。他快步走向妹妹的房间,推开房门。

房间收拾得很整洁,但书桌上放著一张纸条,压在水杯下。

【哥,学校突然组织郊游,晚上不回来了,忘了跟你说啦!放心哦!——小雪】

字跡略显潦草,但確实是小雪的笔跡。

秦烽稍稍鬆了口气,也许是自已多心了。他摇摇头,失笑自已的神经质,战场后遗症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他转身准备去厨房做饭,目光扫过垃圾桶时,骤然定格!

垃圾桶里,有几团带血的纸巾!

秦烽的心臟猛地一缩!他立刻俯身,小心地用指尖捏起一团,展开。

殷红的血跡已经乾涸,刺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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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普通的流鼻血!这顏色……

巨大的不安瞬间攫住了他!他猛地冲回妹妹房间,疯狂地翻找书桌抽屉和床头柜。

终於,在枕头底下,他摸到了一个硬皮本子。

翻开,里面夹著一张皱巴巴的诊断通知书和一系列化验单。

当看清上面的字时,秦烽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诊断结果: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高危型)】

【建议:立即住院进行强化疗,並准备匹配造血干细胞移植手术】

【初步预估费用:80-120万人民幣(仅前期)】

一连串冰冷的医学术语和那个天文数字,像一把把重锤,狠狠砸在他的胸口!

120万!对他现在来说,这根本是一个无法想像的数字!他退役时带回的那点积蓄,仅够维持兄妹二人最基本的生活和妹妹的学费!

为什么不说?!这傻丫头!

秦烽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诊断书几乎拿捏不住。他瞬间明白了,根本没有郊游,小雪是怕他担心,怕他负担不起,自已偷偷去了医院!

他像一头陷入绝境的困兽,猛地掏出手机,颤抖著拨通妹妹的电话。

“嘟…嘟…嘟…”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餵……哥?”电话那头传来妹妹秦雪虚弱的声音,背景音是医院特有的嘈杂。

“小雪!你在哪家医院?!”秦烽的声音因为急切而显得有些嘶哑。

“我……我没事,哥,就是有点感冒,在校医室躺会儿……”小雪的声音带著刻意装出的轻鬆,但细微的喘息声却瞒不过秦烽的耳朵。

“还在骗我!诊断书我看到了!”秦烽低吼,心痛如绞,“告诉我位置!立刻!马上!”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压抑的、小动物般的呜咽声。

“哥……对不起……我……我好害怕……医生说……要很多很多钱……”女孩终於崩溃,哭声断断续续,“在……在市第一医院……血液科……”

“等著我!哪也別去!”秦烽掛断电话,抓起外套和所有银行卡,像一阵风般衝出门去。

市第一医院,血液科病房。

看著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因为化疗而开始掉发,虚弱得仿佛一碰即碎的妹妹,秦烽感觉自已的心臟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无法呼吸。

他紧紧握著妹妹冰凉的手,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別怕,小雪,哥在。钱的事,哥来想办法,一定治好你。”

安抚妹妹睡下后,他找到主治医生。

医生的表情严肃而惋惜:“秦先生,你妹妹的情况很不好,病情进展很快。必须儘快进行移植手术,越早越好。费用方面……首期至少需要准备八十万,后续抗排异和治疗费用,保守估计还需要这个数。”

医生推了推眼镜,给出了最终的通牒:“时间不等人,最多……一个月。一个月內如果无法进行手术,后续即使有钱,效果也会大打折扣,甚至……”

后面的话医生没说,但秦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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