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深处,一间残破的土地庙中。

破窗外夜色茫茫,远远的山野之中不时传来狼嚎猿啼之声,山雾浮起,潮湿的空气隨著夜风寒凉冻骨,好在四壁漏风的土地庙中篝火正旺,火红的木炭在火堆的焰心中不时的发出噼啪的爆裂声响,这一堆熊熊燃烧的火焰驱散著这间破庙中的寒凉之气。

曾书书隨意地將一截粗木枯枝投入到篝火之中,以便这堆火焰不断的燃烧下去,此刻曾书书的脸上满是疲惫,因为他全力催动六合镜为金瓶儿治疗玄阴反噬,足足坚持了两个时辰,才终於压制住了金瓶儿身上严重的玄阴反噬。

此刻金瓶儿的脸上已经恢復了红润之色,但是蛾眉依旧紧皱,身上的鹅黄衣裳早已干透,微微蜷缩在火堆旁的地面上,而在金瓶儿的身下,则是一堆稍微柔软一点的干稻草,为了让金瓶儿能躺的舒服一点,曾书书捨出了自己那件上身已经有些破烂的外袍,將它铺在了干稻草上。

曾书书又向火堆中投下一段木柴,侧目看了看一旁双目紧闭,尚处在昏迷之中的金瓶儿,苦笑一声,他是做梦也想不到,出身於合欢派的金瓶儿,多年来竟然一直饱受著玄阴反噬之苦!合欢派一向可是以双修功法著称的,尤其此派的合欢大法。

想著这个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实,曾书书摇了摇头,长舒一口气,也不知道今日救下金瓶儿是对还是错?终究是自己有著一颗仁爱之心,还是怜香惜玉,不忍见金瓶儿就此香消玉殞?想著想著,曾书书尷尬的一笑,轻声自言自语道:“我终究是心太软,是个好人……”

突然一旁昏迷中的金瓶儿说起了梦话,蛾眉紧皱,似是哀求般地喃喃道:“娘,我们不走……我要等爹爹回来……我不走……”话到最后金瓶儿都带上了一点哭腔,紧接著金瓶儿的娇躯蜷缩起来,瑟索不已,黛眉也皱得更紧了,梦中似是有什么东西令她感到惊恐和害怕,口中不停的喃喃道:“我不走……我不走……爹爹一定会回来的……”

昏迷中的金瓶儿眉头一直皱得很紧,不由自主的轻吟了一声:“娘……”整个身体继续瑟索著,俏丽的脸颊上冷汗涟涟。

曾书书看著火堆旁深陷噩梦之中的金瓶儿,壮著胆子,伸出粗大的手掌,摸了一下金瓶儿雪白的额头,果然滚烫。

曾书书赶紧从腰间储物的锦囊中拿出一颗淡青色的小药丸,左手轻轻握住金瓶儿莹白的下頜,入手柔软细滑,令曾书书顿感手掌舒適,轻轻用力一捏,立刻令金瓶儿那红润的小嘴微微张开,一下將药丸塞到金瓶儿的小嘴之中,然后赶忙又將用玉杯採回来的露水餵给金瓶儿。

握著金瓶儿莹白下頜的左手轻轻一抬,金瓶儿连药带水直接吞咽了下去。做完这些,曾书书才收回仍旧有一丝不舍的左手,满意的坐回到火堆旁,继续守候著金瓶儿。

按理说他们这些修真之人的身体早已经修炼得坚韧非凡,风寒疾病不侵,然而今日金瓶儿是较重的玄阴反噬,发烧微恙实属正常。

金瓶儿服下小药丸之后不久,脸色舒缓了许多,又是一声轻吟之后,她翻了一个身,將俏脸朝向了火堆之外。

此时曾书书也睏倦得直磕头,眼看著就要睡过去,突然又被金瓶儿的梦话惊醒,只见金瓶儿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轻声呼喊道:“娘,你醒醒啊……娘,娘你不要死……你不要丟下瓶儿……”

曾书书被金瓶儿吵醒,顿时睡意全无,站起身来走到金瓶儿身前,蹲下身去,看著此时娇躯微微颤抖,微有些哭腔的金瓶儿,心中一下子生出许多同情怜悯之情,嘆道:“没想到,你也是个苦命人啊!”

此时此刻曾书书反倒庆幸起来,他从小长在风回峰上,虽然很小的时候便没了母亲,但是好在有父亲曾叔常的宠爱,也算较快乐的成长在风回峰之上。

“娘,你不要死,我马上回去找爹爹,娘,你不要丟下瓶儿,我去找爹……”金瓶儿口中继续说著梦话,不知不觉间,泪已经粘满了她俏丽的脸颊。

“唉……!”蹲在一旁的曾书书长长嘆了一口气,伸出白净的衣袖,为金瓶儿擦了擦脸颊上的泪,同时摸了摸金瓶儿雪白的额头,仍旧有些微烫,曾书书摇了摇头,嘆道:“心病还需心药医,非药石所能及呀……”

与此同时,曾书书的眉头微微一皱,暗道:“听金瓶儿昏迷中说的这些梦话,难道她还有一个父亲活在这世上!?从年龄上来看,只要她的父亲不是个短命之人,应该还活著才对……”

月牙高悬,淡淡的清辉洒落人间,映照著人间多少悲欢离合!

大山深处的另一片区域上空。

曦月眼看著身前的黑衣男子赤手空拳,轻描淡写的弹弹手指,就將青云弟子控制的六把飞剑弹飞,这身打扮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大师傅“仇厉铭”。

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命悬一线的危机放大了曦月的注意力,她分明见到弹飞黄铜色仙剑的手掌宽大饱满,並没有一点乾瘪的苍老之色,那明明不似一位老者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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