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没头没脑,像是在抱怨,又像是在倾诉一种深刻的无力感。

这与他刚才冷峻赶走靚坤的形象判若两人。

阿芬听著,沉默了一会儿。

她看著眼前这个看似光鲜、却浑身散发著孤独和疲惫的年轻人,仿佛看到了另一个在泥潭里挣扎的自己。

她默默地拿起桌上另一只空杯子,也倒了一点威士忌,没有加冰,然后仰头喝了下去。

辛辣的液体让她咳嗽起来,眼泪都呛了出来。

关祖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又给她倒了一点。

两人就这样,在嘈杂的音乐背景下,沉默地喝著酒。

一杯,又一杯。

关祖断断续续地说著些模糊的心事,关於期望,关於失望,关於无法摆脱的阴影和无法被父亲理解的事情。

阿芬大多时候只是听著,偶尔喝一口酒,酒精让她的身体渐渐暖和起来,也让紧绷的神经稍稍放鬆。

他们並不认识彼此,却在这一刻,奇异地成为了对方负面情绪的垃圾桶。

不知过了多久,酒瓶空了好几个。

关祖的眼神已经有些涣散,阿芬也脸颊緋红,头晕目眩。

“我……我该回去了……”阿芬摇晃著站起来。

关祖也站起身,脚步虚浮:“我……送你。”

两人搀扶著,跌跌撞撞地走出酒吧,融入冰冷的夜雾之中。

计程车停在了一栋破旧的唐楼前。

之后的记忆,变得模糊而破碎。

只记得狭窄的楼梯,昏暗的灯光,钥匙掉落的声音,以及一扇破旧的门。

门內是狭小却收拾得异常整洁的房间,与外面的破败形成对比,但空气中似乎隱隱残留著一丝若有若无的、奇怪的酸味。

酒精上头,迷糊间…

关祖將手按在墙壁上的开关…

黑暗中,电灯毫无反应,反而冒出火。

“你慢点…”

阿芬的声音带著细微的颤抖,像是呜咽,又像是祈求,

“每次那么快,小心电到你…”

关祖的动作似乎顿了一下,酒精麻痹的大脑费力地理解著这句话,他低哑地回应,语气里带著一丝惯有的、不容置疑的掌控欲:

“你懂修理电灯吗,太快不行,太慢也不行…”

“我的意思是…嗯…”

阿芬的话被堵了回去,黑暗中传来关祖断断续续的音节,

“要仔细检查…这样…”

半刻钟后。

月色下阿芬的眼睛瞪著大大的,瞳孔放大中清晰可见关祖的样子。

此时关祖拿著螺丝刀修理著,因为线路短路的电阻箱。

关祖的手指精准地夹住烧焦的铜线,断裂处还带著灼热的余温。

螺丝刀在他指间翻转,利落地拧开锈蚀的接线柱。

阿芬靠在潮湿的墙边,看著月光在他专注的侧脸上投下冷硬的阴影——与方才酒吧里那个颓靡的模样判若两人。

“保险丝熔了。”

断裂的铜丝被拽出,关祖从工具內袋里摸出备用的替换线,指尖一捻便露出崭新金属光泽。

阿芬忽然看见他碎发下的模样。

她呼吸一滯。

电阻箱突然迸出蓝色火,照亮他骤然眯起的眼睛。

接错的线路在最后关头被猛地掐断,他甩开烫伤的指尖,却嗤笑一声。

“看,太快了就会烧穿。”

他忽然转头看她,

“太慢…连火都点不亮。”

阿芬抱紧双臂。

ps:《门徒》的女角色还没结婚还没生女儿,有点改变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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