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听讲啊,陈家头的那个陈江汉跟咱们村那个小苏老师,好上了呀!”

“真佬!我家阿姆亲眼见到的哩,就在咱们村后头的水坝旁边,哎呦喂,我还不好意思讲哩!”

“有嗲不好讲各,大白天的,啷嗲,两人亲嘴啦?”

“亲嘴啊,衣裳都脱落咧哇!”

“哪会!”

“哪不会,还有人亲眼看到得,陈家老大躺在地下,小苏老师趴在上面的哇!”

“各么,还是小苏老师主动个哇!”

“……”

村头的晒穀场上,金黄的穀粒铺得厚厚实实,在午后日头底下泛著油光,几只麻雀扑棱著翅膀偷啄几口,又被娃儿们的吆喝声惊飞。

树荫底下,几个农村妇女纳著鞋底,聊著正欢。

聊什么呢,自然是陈家头最西边的老陈家。

陈建国大字不识一个,却生了个初中成绩全县第一的陈江汉,在1979年的夏天,本就是个热门话题。

再加上前两天有人看见陈江汉跟村里的小苏老师衣衫不整的在水坝边不知道做什么。

更是点燃了全村人的八卦激情!

“哎呦喂,你们讲得这么热闹,可別让小苏老师听见了哇!”一个胖婶子压低嗓子,眼珠子往村口瞟了瞟,

“她要是晓得了,还不得羞死个人!”

“羞啥羞,大白天的干那种事,还怕人讲?”瘦高个的嗤笑一声,手里的瓜子壳呸地吐到地上,

“陈家老大也是,平日里看著老实巴交的,没想到这么野!”

“野啥野,我看是小苏老师勾引的!”另一个插嘴,手指头戳著空气,

“她城里来的,穿得里胡哨,天天在学堂里扭来扭去,哪个男人扛得住?”

“扛不住也不能在水坝边胡来啊!我家阿二昨天去放牛,还看见坝上草压塌了一片,嘖嘖,那痕跡……”胖婶子说著,脸皮子臊红,蒲扇捂住了半边脸。

远处,晒穀的汉子们吆喝著翻谷耙,木耙子刮过地面的沙沙声混著蝉鸣,一阵热风吹过,谷糠扬起来,呛得人直咳嗽。

树荫下的閒话却越说越起劲,仿佛那点子事比穀子还金贵。

“讲起来,陈家老大不是订了亲的么?西村那个李家的闺女,聘礼都下了哩!”

“下聘礼顶啥用?小苏老师一勾手指头,男人魂都飞了哇!”瘦高个的撇撇嘴,

“你们等著瞧,这事闹大了,李家人非得来闹不可。”

“唉,你们看,那个是不是陈江汉!”

远处,晒穀的汉子们吆喝声停了,树荫下的妇女们齐刷刷扭头,只见村口小路上,陈江汉跑的飞快,汗衫湿透了贴在背上,眉头拧成个疙瘩。

陈江汉脚步没停,眼睛却扫了过来,目光在树荫下那群人身上打了个转。那眼神,冷得像腊月的井水,没半点往常的憨厚劲儿。

几个妇女立马噤了声,纳鞋底的手都僵在半空,只听见谷糠被风吹起的沙沙响,混著远处牛铃鐺叮叮噹噹。

“江汉哥,你这是去哪呀?”一个娃儿从谷堆后头探出脑袋,脆生生地问。

陈江汉不作声,发狠似的加快脚步,直扑村头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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