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死神来了
一周后的午休时间,帝丹高中的天台上,春日的风带著暖意,吹得人懒洋洋的。
神原彻靠在栏杆上,手里拿著一盒刚买的牛奶,慢慢地喝著。阳光照在身上,很舒服,但他身体里却感受不到多少暖意。
就在刚才,歷史课上,老师又在滔滔不绝地讲著他的人生哲学时,一股熟悉的能量毫无徵兆地涌入了他的身体。
这股能量比之前超度柴犬时要庞大得多,也更加阴冷、驳杂。
是那个婴儿的灵魂。
神原彻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个被他“送”了份大礼的男演员,大概是走到人生的终点了。
他拿出那本黑色的日记本,翻开新的一页。
【四月十五日,晴。】
【委託完成。执念源头死亡,灵魂能量自动回收。】
【结论:执念的破解方式並非只有“满足”,当执念附著的对象消失,执念本身也会因失去根基而消散。这种方式获得的能量,似乎並没有完成执念来得轻鬆,吸收后身体有轻微不適。】
写完,他合上本子,將最后一口牛奶喝完,把空盒子精准地扔进了远处的垃圾桶。
他並不关心那个男演员是怎么死的,是意外,还是精神崩溃后的自杀,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除灵师,负责解决委託人的问题,顺便收取一些“报酬”。
因果循环,仅此而已。
那个婴儿的灵魂附著在自己父亲的身上,阴差阳错之下男人倒了大霉,婴儿失去了执念,魂飞魄散。
这对他来说,是一次不错的实验,验证了他理论中的一个新方向。
“神原君,你果然在这里!”
一个充满活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的同桌小井美夏,这个扎著高马尾的女生,端著自己的便当盒跑了过来。
“你怎么又一个人在这里吃饭啊,多孤单。”美夏在他身边坐下,打开了自己那份看起来就很好吃的便当,“今天妈妈做了我最爱吃的玉子烧,分你一个!”
她不由分说地夹起一块金黄色的玉子烧,放进了神原彻空空如也的便当盒里。
“不用……”
“哎呀,別客气嘛!”美夏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对了,你看今天早上的新闻了吗?那个最近很火的男明星,叫什么来著……速水隼人,好像自杀了!真是太可惜了,我上周才看了他演的电视剧。”
“是吗。”神原彻的反应似乎有些感兴趣。
“对啊,新闻上说他最近精神状態很不好,得了抑鬱症。唉,当明星压力也真大啊。”美夏感慨著,又夹了一筷子米饭塞进嘴里。
神原彻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地吃著那块玉子烧。
味道很甜,和他从亡魂身上吸收到的冰冷能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
回到家时,天色已经渐黑。
神原家的除灵事务所一如既往地安静,空气中瀰漫著檀香的味道。
父亲神原正雄今天没有跪坐在神龕前,而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放著一杯正在冒著热气的茶。
看见神原彻回来,他抬了抬眼皮。
“过来。”
神原彻换好鞋,走了过去。
“坐。”
他依言在父亲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神原正雄从手边拿起一份类似宣传册的东西,推了过来。
“看看这个。”
神原彻拿起来,宣传册製作得很精美,封面上印著几幅色彩浓烈的油画,標题写著“龟山画廊冬季新作展”。
“龟山画廊?冬天举行?”
“嗯。”神原正雄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画廊的主人叫龟山勇辉,他准备在深山里的一栋別墅举办一个私人的画展,邀请了一些艺术界的朋友和客户。”
神原彻翻看著宣传册,里面印著別墅的照片,是一栋看起来很豪华的西式建筑,坐落在白雪皑皑的山林间,风景很美。
“他委託我们做什么?”神原彻问。
“不是他。”神原正雄放下茶杯,“是他的私人秘书,一个叫浅井的女人。她说龟山先生最近精神有些紧张,而且別墅建在深山里,总觉得不太乾净,想请我们过去,在画展开幕前做一次『净化』。”
听起来像是个很常规,甚至有些无聊的委託。
“这种事,你自己去不就好了?”神原彻有些不解。父亲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扮演神棍,但偶尔也会亲自处理一些简单的委託。
“我走不开。”神原正雄的回答一如既往地简洁,他指了指神龕的方向,“过几天是你母亲的忌日。”
神原彻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对方要求明天就过去,地点有些偏远,你自己开车去。”神原正雄从口袋里拿出一串车钥匙和一张手绘的地图,放在茶几上,“酬劳已经提前支付了,就在你桌上。”
说完,他便站起身,不再多言,走上了二楼。
神原彻看著那串车钥匙,有些无奈。他这位父亲,总是这样,用最平淡的语气,安排著所有的事情。
他拿起地图看了看,別墅的位置確实很偏,在群马县的山区,开车过去至少要三个小时。
回到自己的房间,书桌上果然放著一个厚实的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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