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稳固与瓶颈

身体疲惫，就啃几口乾粮。

整个人的心神，完全沉浸在了炼丹的世界里。

失败，分析，再来。

成功，復盘，优化。

这个过程枯燥到了极点，但他凭藉著前世磨练出的坚韧，硬生生扛了下来。

当最后一份凝露被炼製成丹时，他的成丹率，已经稳定在了四成。

这是一个近乎恐怖的数字。

此刻，他手中的玉瓶里，已经积攒了近二十枚品质上乘的凝气丹。

林易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长长吐出一口气。

身体的疲惫如同潮水，但精神却异常亢奋。

然而，当他冷静下来，看著空空如也的药材柜时，一个现实而严峻的问题摆在了面前。

主材，凝露，已经消耗殆尽。

没有稳定的材料来源，再高的成丹率，也只是镜水月。

他必须去坊市补充材料。

林易换了身乾净的衣服，略作收拾，再次前往百草堂。

堂內，周掌柜依旧在柜檯后拨弄著算盘，见到林易，脸上露出熟悉的笑容。

“林小友，有些日子没见了，可是又有什么好东西？”

“周掌柜。”

林易拱了拱手，开门见山。

“晚辈想向您求购几株凝露。”

周掌柜拨弄算盘的手指一顿，抬起头，面露一丝难色。

“凝露？小友来得可真不巧。”

他嘆了口气。

“最近这几日，也不知道怎么了，凝露突然就成了抢手货，不仅货源紧张，价格也比前些日涨了快三成。”

林易心头一沉。

“涨价了？”

“可不是嘛。”

周掌柜压低了声音，朝镇东的方向努了努嘴，神情显得有些讳莫如深。

“听说，是镇东苏家最近在大量收购凝露，还有其他几种属性温和的灵草。”

“似乎是府上哪位重要人物，在为衝击瓶颈做准备。”

苏家。

又是苏家。

林易瞬间明白了。

自己的行为，已经在不经意间，搅动了这小镇的市场。

苏芷或许只是对自己这个人產生了兴趣，但苏家背后的丹师，却从那两粒丹药中，看出了更多的东西。

他们或许无法复製，但他们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垄断原材料。

釜底抽薪。

林易沉默了。

他怀里揣著新积攒的灵石，却连炼丹最关键的主材都买不到。

这种受制於人的感觉，比被巡防队勒索更加憋闷。

“多谢掌柜告知。”

林易没有再多问，转身离开了百草堂。

回到小院，他坐在石桌旁，久久没有动作。

月光洒落，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看著院子角落里，那些被他採回后，因为暂时用不上而隨意堆放的枯心草、地纹藤、腐骨。

这些都是修仙界最不入流的“废草”，灵气稀薄，狗都嫌弃。

绝望吗？

有一点。

但他前世的经验告诉他，当一条路被堵死的时候，抱怨和愤怒是最低效的情绪。

最应该做的，是盘点自己剩下的所有底牌。

第一，他有近二十枚凝气丹，这是一笔不小的启动资金。

第二，他有稳定的四成成丹率，这是他的核心技术。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张底牌……

林易的目光，穿透了现实，望向了识海中那本古朴的宝鑑。

既然凝露的道路被堵死了。

既然所有人都盯著那条路。

那自己，为什么不能用这万道宝鑑，从这些无人问津的废草之中，走出一条全新的路？

去逆向推演，去组合，去创造……

创造出一种，能够完全替代凝气丹，甚至效果更好的，独属於他林易的全新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