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月光做银箔,漂泼在空荡荡的巷弄。
出了那档子事后京都的宵禁比以往来的更加严苛,外城是朝廷的官兵在四处巡逻。
而皇城內则换成了洋人的火枪队在各自的地盘守夜。
自打京都沦陷之后这皇城內就换了新主。
关肆的身影没在阴影中,炼劲有成的他可以轻易控制自己的落脚不发出丁点声响。
王五昔日能在宫中来去自如,数次刺杀西太后无果后又能全身而退也正是这个原因。
大拳师有心隱藏之下普通的士卒还真就无法发现踪跡。
贤良寺,这可不是供奉大贤良师的寺庙,而是昔日的怡亲王府。
寺內灯火通明,正殿前的两座碑亭在夜色中投下细长的影子。
廊下灯笼微微摇晃,晃的几个士兵哈欠连连。
这座青灯古剎曾是许多入京述职的官僚下榻之所,如今却成了一个“牢笼”。
朝廷北上议和的使团就在此处下榻,虽说备受礼遇但实际上却也不过就是个俘虏罢了。
唰——
平地起阴风,廊下灯笼瞬间一暗。
本有些昏睡意的洋人大兵顿时被嚇了一激灵,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是怎么个事关肆已经悄然摸到了他们的身后。
关肆粗大的双指一左一右箍住这两个洋人大兵的咽喉后猛的发劲。
咔——
咔——
黑夜中的脆响格外渗人,但来的快去的也快。
很快廊下就只剩下了化不去的浓墨夜色。
关肆本以为自己会一直这么顺利,但不料马上就撞上了南墙。
“什么人!”
关肆脚步一顿,注视著前方拐角。
阴影处,一位中年汉子踩著昏暗的微光而出。
此人一身灰褂黑袍的打扮,额前脑门鋥光,脑后一条髮辫垂下。
鹰视狼顾,长须垂頜。
一看就不是易於之辈。
“你身后的是...王五的大刀?”
此人並未理会关肆,反將目光停留在了关肆背负在身后的大刀上。
比起关肆显然是这把大刀更让他惊讶。
“不错,你是八卦门的人?”
关肆倒是从对方的站姿上看出了些许。
桩功练的多了,这明里暗里自然会形成习惯,也就是所谓的肌肉记忆。
对方足尖微微內扣,两膝似松非松,胯骨下沉,脊椎如竹节节拔起。
儼然是已经將八卦拳的桩功练到家了。
“八卦门,魏东莱,未请教?”
魏东莱有些惊讶关肆的年纪,他可没听说王五什么时候又收了个这么年轻的徒弟。
像王五这样的武术名家收徒可是个大事,多少会请些武林名家做个见证。
可是在魏东莱的记忆中除了源顺鏢局那些个鏢师勉强算是从王五那学了些本事外,王五可从来没有收过徒弟才对。
“都说学成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你们这些练八卦的倒真不愧是擅长走偏门的。”
关肆眯著眼睛,將身后大刀解了出来。
他倒是没想到自己会在这儿遇到八卦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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