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余暉斜照进破庙的残垣之中。
庙门早已腐朽,半扇歪斜著垂落,肉眼可见的蛛网在门框上织出惨白的尸衣。
老庙破败,神像倾颓,就连供桌都翻倒在了地上,落了一地香灰。
这沟槽的世道可真是菩萨难保。
关肆坐在篝火旁,就著打来的冰冷河水啃著难咽的大饼。
在无数话本小说中山神破庙皆是事故多发之地,但关肆偏偏就不信这个邪。
毕竟能有个落脚之地总比露宿山野来的强一些。
关肆啃大饼的动作忽的一顿,耳听得庙外一伙人脚步骤急。
一人脚步虚浮走在前头,另外一伙人则是步步紧逼。
没多时关肆抬头就见几个身著对襟短褂,头戴红缨暖帽的大汉追著一人进了破庙。
几人中一白脸汉子打量了一番关肆后道:“师兄,看来我们的运气不错,又逮著一个拳匪。”
被唤做师兄的是一个身形魁梧,面色蜡黄一脸铜须的大汉。
颧骨上一条刀疤自左眉骨上斜劈而下,活似一条百足虫蛰伏在脸上。
这匪里匪气的样子和他那足下官靴实非良配。
很显然,这几个官差是来捉拿要犯的。
城门失火,关肆成了那条被殃及的池鱼。
这几人显然是想拿关肆为自己的功劳簿上再添上一笔。
关肆嘆了口气,值此乱时,哪怕是这荒郊野外也不得清净。
“小子,要怪就怪自己倒霉,撞到哥几个手里。”
一人狞笑一声,长臂一张朝著关肆铺天而来。
此人看著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出手间招式狠辣不说这劲力也是十足。
显然是个练家子。
关肆不闪不避,任由对方行至身前。
顷刻间青龙出水,五指虚握一把將对方长臂擒在手中。
“什么!”
这人瞳孔微张,下意识的想要抽身再战却感觉自己的右手像是被一方铁箍扣住,前进不得,后退不能。
关肆猛一发力,將这人往自己身前带了一步。
而后撑肘开门,劲力狂泄。
砰——
这人像是沙袋一般被关肆一肘顶飞出去,人影如断线风箏,后背重重砸向土墙。
破庙的土墙久无人修缮,整面墙体顿时呈蛛网般皸裂。
黄泥墙皮簌簌剥落,扬起呛人烟雾。
黄脸大汉面色一变道:“顶心肘!误会,这位八极门的好汉都是误会!”
“误会?不见得吧。”
关肆轻笑一声,回身一脚將一人踢飞。
“风紧!这棵点子扎手,弟兄们——架梁子!”
此刻黄脸大汉全然没有了之前的从容,练八极的可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
几人对视一眼,齐齐將脑后髮辫往脖颈上一缠,而后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將关肆团团围住。
“擒下此人,回去后师父定然重重有赏!”
黄脸汉子又加一码。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人率先动手,双腿一弹身形如鷂子翻身向前。
五指蜷曲似铁鉤,袖口灌风直取关肆檀中穴。
“鹰爪门?功夫练的不错,只可惜用错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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