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布尔玛震惊地瞪大著双眼,小嘴微张,几乎能塞进一个鸡蛋。
而坐在她对面的悟空,正伏在那本厚厚的《高等数学》习题册上,手指捏著一支布尔玛隨手扔给他的笔,在草稿纸上飞快地演算著。
草稿纸上,流畅的符號、跳跃的等式如同被赋予了生命般流淌出来,构建著通往最终答案的路径。
那速度,那清晰的逻辑链,让身为天才科学家的布尔玛都感到一阵眩晕。
一个小时前,眼前这个自称“齐天大圣”、住在深山里、连基础乘法表都要她掰著手指头重新教的野人小子,还是个彻头彻尾的数学白丁!
布尔玛还记得自己最初那点带著优越感的“教学”,从1+1开始,带著一种“看我怎么给你启蒙”的轻鬆心態。
然后,事情就朝著完全失控的方向一路狂奔。
加减?他眨眨眼的功夫就搞定了,甚至能心算三位数。
乘法口诀?念一遍就能倒背如流。
分数、小数、方程……这些需要普通学生几年时间掌握的东西,在他面前就像一层薄纸,一捅就破。
布尔玛的教学进度被迫不断提速,从小学课本直接跳到初中,再到高中……
每一次她拋出新的概念,悟空那双眼睛只是微微一凝,隨即就能精准地抓住核心,並且立刻举一反三,问出的问题往往直指要害,甚至让她这个“老师”都需要思考一下才能回答。
最后,当悟空轻鬆解完布尔玛大学时代都觉得棘手的偏微分方程时,布尔玛彻底破防了。
她引以为傲的智商和多年苦读积累的知识,在这个山野少年面前,竟显得如此……稀鬆平常?
一种混合著挫败、难以置信和被深深冒犯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几乎是赌气般地翻开了那本压箱底的、记载著某个未公开证明猜想的笔记本,把题目拍在悟空面前:
“喏!有本事把这个解出来!这可是世界级难题!”
她本意是想让这个“怪物”也尝尝碰壁的滋味,找回一点属於天才科学家的尊严。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
悟空只是拿起题目,歪著头看了几秒,似乎在理解那些复杂符號的含义,然后……就开始写了!
不是瞎矇,不是乱画,那流畅的推导过程,那精准的符號运用,那严密的逻辑链条……布尔玛看得心惊肉跳,她作为专业人士,太清楚这演算背后代表的是什么了——
这傢伙,是真的在解!而且,马上就要解出来了!
“俺算出来了!”悟空猛地抬起头,脸上洋溢著纯粹解决问题的喜悦,像刚打完一场酣畅淋漓的架。
他把写满密密麻麻推导过程的草稿纸推到布尔玛面前,手指点著最后一行那个简洁的等式,“你看,是不是这样?”
布尔玛的视线死死钉在那最终的答案上,大脑一片空白。
那个困扰了无数数学家的猜想,那个她父亲都曾感嘆其精妙的难题……竟然……就这么……被一个一小时前还不会乘法表的野人……解出来了?!
她艰难地抬起头,目光在悟空那张写满无辜和“这题挺有意思”表情的年轻脸庞,和他身后那条还在无意识轻轻摆动的尾巴之间来回移动。
巨大的认知衝击让她声音都有些发颤:
“你……你……你真的是人类吗?!”
她甚至开始怀疑这傢伙尾巴是不是某种外星高科技的偽装天线了。
“嘿嘿。”悟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隨意地用小拇指挠了挠脸颊。
“俺不是说了嘛,俺可是齐天大圣!有啥是俺学不会的?”那语气理所当然得让人想揍他。
布尔玛感觉一阵无力感袭来,她颓然地靠回椅背,双手捂住脸,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呜咽。
自己了五年寒窗苦读才达到的高度,人家一个钟头就飞过去了?
这打击太大了!她引以为傲的天才光环在这个“野人”面前碎了一地。
“话说,”悟空完全没在意布尔玛的崩溃,他拿起那本厚厚的《基础数学》,隨手翻了翻。
“这个『数学』倒也挺有趣的,里面有些规律,跟俺老孙以前学过的道有点像,都是讲变化的道理。不过……”
他话锋一转,看向了布尔玛,“这个和之前说的掌控『雷电之力』有啥联繫吗?俺学了半天,感觉就是些算数的法子。”
布尔玛猛地放下捂著脸的手,露出一张因恼羞成怒而微微涨红的脸。
她恶狠狠地瞪了悟空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坐拥宝山却问“这石头有啥用”的傻子。
“联繫?!”布尔玛的声音陡然拔高,“这些!这些都是基础!最最最基础的东西!没有这些,你连电路图都看不懂,连欧姆定律都不知道是什么,还谈什么掌控『雷电之力』?你以为那是你山里打雷,拿根棍子引下来就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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