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岁草原白灾,牲畜损失极大。
今春秦、晋、燕诸藩接连示警,称边境发现胡虏游骑试探,怀疑胡虏即將大规模寇边。
朱標奉上命亲自前往边关巡视,见诸藩军容严整,粮草充足,士气高昂,这才放下心来。
朱標也是没想到,边关虽是虚惊一场,自家却后院失火。
朱雄英搬离春和宫,让朱標顏面无存。
虽然常氏不在了,诺大春和宫,难道就容不下你一个8岁的孩子吗?
所谓修身治国齐天下,连自己的小家都管不好,如何能管理好帝国呢。
“夫君莫怪雄英,要怪就怪妾身,是妾身力有不逮,才让夫君费心。”
吕氏自怨自艾,泫然欲泣。
“莫要多说,孤自有分寸。”
朱標面无表情。
吕氏不为朱雄英求情倒也罢了。
见吕氏如此通情达理,朱標怒气更甚。
“孩儿见过父——”
朱雄英刚开口,就看到朱標手里拿著戒尺,向朱雄英怒气冲冲走来。
朱雄英转身就跑。
“逆子!给我滚回来!”
朱標大怒,提尺就追。
武英殿內,朱元璋正在和群臣议事。
朱元璋对官员的要求严格到苛刻,在职期间若出现重大失误,轻则去职罢官,重则交由刑部和大理寺会审定罪,抄家流放乃至株连九族,决不轻饶。
朱元璋起於萍末,歷经世事,官员奏摺即便有一星半点的失误,也难逃朱元璋法眼。
礼部尚书任昂发现往日勤奋政事,一丝不苟的皇帝今天似乎有点心不在焉,不仅將目光频频投向春和宫的方向,而且表情还颇为期待。
任昂犹豫著,要不要提请限制锦衣卫的奏摺。
仪鸞司原本只是皇家仪仗队,胡惟庸案发后,仪鸞司参与督办,权力逐渐扩大。
朱元璋在年初仪鸞司改锦衣卫的詔书里说的很清楚,锦衣卫有权“巡查缉捕”,权力进一步放大。
锦衣卫的“巡查缉捕”不仅限於鸡鸣狗盗之徒,还包括官员。
君君臣臣要求君臣之间应相互信任,不应互相猜忌,锦衣卫把官员当贼防,於礼不合。
锦衣卫乃是天子亲军,任昂的摺子递上去,后果难料。
即便冒死直諫,也要等皇帝心情比较好的时候再递,那样即便皇帝生气,板子也会打的轻一点。
工部尚书报奏西安城墙建成,秦王朱樉终於可以高枕无忧。
朱元璋心情大好,下令奖赏相关有功人员。
任昂正准备出列,殿外突然有喧譁传来,隱约听到有人喊“救命”。
“何人大声喧譁?”
朱元璋瞬间精神大振,眼睛亮得惊人。
宋利匆匆而去,匆匆而回,在朱元璋耳边低声耳语几句。
朱元璋哈哈大笑著起身,提前结束朝会。
乾清宫,朱標和朱雄英爷俩肩並肩,垂手肃立在朱元璋面前。
“你天天劝朕多行仁义,为什么却对自己的儿子喊打喊杀,难道你的儿子不配得到你的仁义吗?”
朱元璋眉飞色舞,这口气不知道憋了多长时间,端的是鏗鏘有力。
“父皇,儿臣只是想略施惩戒,没想到这逆子居然敢跑——”
朱標忿忿不平,你可以教训你儿子,我为什么不能教训我儿子。
“不跑难道等著被你打死吗?”
朱元璋乘胜追击。
朱標深呼吸,不顶撞朱元璋,给了朱雄英一个眼神,让朱雄英自己体会。
朱雄英悄悄往旁边挪了挪。
说好的多行仁义哦,不能反悔。
如果可以的话,咱们应该立个字据。
骂几句也就罢了。
看在你是我老子的份上,我可以忍著。
你再打我,我还跑。
“什么多行仁义,教化天下,都是腐儒酸丁放狗屁,胡虏拎著刀杀过来,念经能把胡虏念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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