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很少有过爭吵,因此陈青石过得相当舒心,虽然妻子出身只是农户,但是模样也算中上,他很满意。
陈青石走进后院牛棚,將藤筐里的杂草剁碎掺了些麦糠麦皮进去倒进饲料槽里。
看著两头憨厚的老黄牛大口咀嚼著草料,他咧嘴笑道:“多吃点老伙计们,过两天就要出力干活咯。”
將剩下的饲料倒进鸡圈,陈青石刚走出后院,便见两个小子都回来了。
陈致明的个子才到哥哥胸口,小圆脸晒的酡红,瞳仁黑的似墨,咧嘴笑时露出豁口虎牙。
陈青石一把將他抱起,仔细看了看,虎著脸:“又野哪去了?牙都磕没了!”
“我去河边给阿娘捉河鲜去嘞!”陈致明邀功似的把装著河鲜的篮子抱了过来。
“算你小子有孝心。”陈青石面色稍缓揉揉小儿子光禿禿的脑袋,夸奖了两句,將篮子递给一旁的刘芸道:“娘子把这河鲜拿去蒸一蒸,倒是很久没吃…解解馋虫。”
———
午饭摆在左厢房的木方桌上,一屉蒸的圆滚滚的白面饃饃,一盘蒸河鲜,一盘咸菜,一盘野菜煎蛋。
一家四口围坐,两个孩子眼巴巴的望著菜,,待陈青石动了筷,方才对桌上的食物发起了风捲残云般的袭击。
陈青石不紧不慢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镇上闻名的十里香,细细斟了一口,酒色清冽,入口绵柔。
他这人有两个爱好,一是酒色,二是財权。
前者是喜好,后者是野心。
“………”
饭毕后,陈青石看著两个儿子帮著妻子收拾桌子碗筷,欣慰一笑。
咱老陈家的家教家风还是不错的。
“致远,致明,收拾完別忘记去学堂,好男儿该志在读书將兵,田野不是咱家的归宿。”
陈青石略有深意的道了一声,扛著锄头出了门。
日升而出,日落而归,这样的日子他过了十几年,早已习惯。
——
白露秋分夜,一夜凉一夜。
夺目的晨曦跃出深山,照的光禿禿的地里泛著寒霜,春麦已经收割,扎成一束一束被车拉著送去麦场。
农户们在田野里打著招呼,脸上洋溢著丰收的喜悦。
陈家院落內。
陈致远从钱袋子里拿出白的银子摆在桌上,嘿嘿笑道:
“铁牛叔,柱子叔,这是这些日你们的工钱,每人两钱银子,余出来的二十文是父亲给的赏钱。”
两个黝黑憨厚的农户大喜著连连感激道:“谢过东家,谢过少东家!”
將两人一路送出院外,陈致远扛著麦种出了门,直奔自家田地。
所谓白露早,寒露迟,秋分种麦正当时,割完春小麦,紧接著农户们又要赶著种下冬小麦。
———
村东头的麦场。
陈青石將一袋袋脱了粒的麦壳与一捆捆麦秆堆上了牛车,忙的汗如雨下,脸上的笑意却止不住。
今年是个大丰年,自家田里產的粮食在经过脱粒,晾晒,简单的去杂后,足足打出来六十石粮食。
自己留下十石,剩下的卖了粮商,去了税收,足足还剩下四十八两银子还余出五钱!
直到临近黄昏,陈青石带著一身疲惫,赶著牛车回到家中。
將东西拉到后院,陈家一家人开始將东西搬进仓房。
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陈青石看著小儿子吃力的將最后一袋粗面拽进仓房,满脸笑容道:“致远致明洗洗手去吃饭。”
將仓房的门关好,陈青石带著两个儿子走出后院。
是夜,万簇俱寂。
陈青石与妻子住在中间的正房,家里两个小子则住在右厢房,至於左厢房则是被当作吃饭的地方,
感受著身旁妻子呼吸均匀,陈青石悄声下榻,躡手躡脚的来到左厢房。
昏暗中,他点燃一根火烛,从隱蔽处取出带锁的箱子,打开后银光灼灼,赫然装著整整一箱子白银。
这是陈青石这些年积攒下的家底,算上今年的入帐,足足三百三十两白银!
熬了这么多年,只有陈青石自己明白,此时的他有多么激动,隨著心意一动,一道金匱虚影浮於眉心,上书八个字:
仙脉绵长,族运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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