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我再来一次,若是这个月的细鳞鱼產量还是没有达標,就算你是王执事保举来的也不管用,立马给我滚去外事堂。”

呵斥声传入吴祈安的耳朵里。

他闻著一股淡淡的药香与香的味道,顺著眼前的一枚蝉形香牌缓缓抬起了头。

说话的邓执事侧著身子,身穿著玄清门外门执事的天青色衣袍,细长眼,留著八字鬍,正用一块方巾有些嫌弃地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似乎对吴祈安身上的味道很是抗拒。

他正斜视著眼睛看著旁边的少年,眼神中的鄙夷之色丝毫没有掩饰。

吴祈安这时再次把头低了下去,双手放於身前,身子微微躬著,一副逆来顺受的窝囊摸样,声音也有些胆怯地回復道:“知道了,邓执事。”

“哼,真是一块烂泥扶不上墙!”

邓执事恶狠狠地甩下了一句话后,好像是很怕沾染上此地的气味,甩袖,转身,快步离开了这算是位於玄清门最偏僻的丁字號三十七灵渔池。

吴祈安看著离去的邓趋益,鬆了一口气。

方才还一副唯唯诺诺的姿態立刻从他的身上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麻木的神情。

他转过身,不再刻意收敛姿態,反倒大摇大摆地走回了不远处的竹屋內。

手在身侧隨意一扬,竹门便“砰”地一声被用力带上,他毫不在意地走到床前,动作隨意地往床上一倒,四肢摊开成个“大”字。

自己穿越过来,整整已有半年之久了。

前世的他是个普通的大二美术生,为了赶玩新上线的《黑神话?钟馗》,硬生生熬了二十多个小时没合眼。

突然眼前一黑,再睁眼时,世界已然换了模样,他变成了这个修仙世界里一个十六岁的练气二层修士。

刚穿越来的那段日子,吴祈安激动了好久。

一想到自己竟真的来到了传说中的修仙世界,可以御剑飞行、移山填海、剑开天门......

这般逍遥快意的光景,怎能不让人热血沸腾、心嚮往之?

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原身虽然出身在一个修仙家族,但从记忆里来看,过得並不算太好。

他的家族並不在玄清门所处的武陵国,而是旁边的越国。

当年母亲不愿家族联姻私自逃往越国,与其父亲相识,结为道侣,嫁入吴家,后来吴家站错队被上宗暗示其他家族抹去,母亲拼死带著他逃回了娘家——刘家,不久便伤势过重而去世。

刘家本就是一练气家族,最强不过练气十二层的外祖父也在几年前故去,如今刘家当家的是母亲的兄长,刘德阳。

刘德阳对吴祈安母亲当年的行为一直耿耿於怀,他这么一个突然回来的外姓人,在刘家自是不受待见,受尽了白眼。

能在这玄清门做一个看守灵渔场的杂役弟子,还是“自己”的外祖母,舍了老脸求了在玄清门那早已没什么情分的一位王家族弟,才勉强办成的。

虽说自己是个现代大学生,但在养殖鱼苗这块,还真完全是触及到知识盲区了。

上一批鱼苗的成活率甚至没达到最低產量要求,此次邓执事例行过来视察,发现这一批细鳞鱼的成活率也只是刚刚达到七成及格標准,最开始发生的那一幕,也就隨之出现了。

到底该怎么办?!

自己明明严格按照宗门发放的《养鱼经》,每一个时辰检测一次灵池的水环境,上午巳时中餵饵料,下午申时中施展一次『净水诀』。

可这些细鳞鱼还是在成长的过程陆陆续续的死去一些,按照这个情况下去,这灵池里面的一千尾细鳞鱼,到了月底,估计就只有六百多尾了。

看来,这个外事堂是去定了。

到了外事堂那就是宗门里的骡子了,累死累活奔波於宗门的各个据点之间,押送物资,处理杂务,风吹日晒,死亡率极高暂且不说,关键是以后根本就没时间修炼了,连每月的宗门月例都只有可怜巴巴的一枚聚气丹。

在这实力为尊的修仙界,自己木水火土四系偽灵根的资质,修行本就十分困难了,若是每月修炼丹药再减少和失去相对安稳的修炼环境,那真就是仙路断绝,虽然自己的资质估计也走不了多远。

吴祈安不是没有想过去凡俗当个妻妾成群的富家翁,可是玄清门弟子未到六十岁不可脱离宗门,不然算叛宗处理,他一想到门规里叛宗的下场他便浑身打了个冷战。

“tm的......”

吴祈安用力一挺,立马坐起了身子,烦躁地抓了抓头髮,突然感觉自己的人生一片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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