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標准的苏联地下防空构造,所以这里是个洗消室...那么里面又是什么?
带著这样的疑惑,他在很是一番犹豫之后,终於还是壮著胆子从里面重新锁死了刚刚打开的防爆门,接著又故技重施打开了斜对面的防爆门。
在穿过第二道门之后,后面果然还有第三道门。这也印证了刚刚他的判断,这里確实是个標准的苏联式的防空结构。
这三层防爆门之间的空隙,既能用来充当洗消室,也有著缓衝爆炸衝击波的作用。
这里特码到底是什么?
压下心头越来越多的疑惑,白芑先关了身后的门,然后开启了第三道门。
这一次,隨之涌入的水流已经不多了,门的后面也出现了一个往上大概五六级的台阶。
低头扫了一眼潜水瓶的压力表,他提高警惕,踩著台阶走了进去。
在这扇门后面,是一个看面积少说也有两百平,层高超过了三米的巨大空间。
他尤其注意到,周围的墙壁乃至头顶別说进水,竟然连霉斑都不算很多。
这特码...
白芑只是看了看墙壁上的那些標语以及靠墙摆著的那些机柜就已经意识到,这里大概是类似机房一样的存在。
但奇怪的是,这些机柜似乎还没来得及安装,甚至周围的墙壁连走线的孔洞都没有,反倒有不少封死的粗大钢铁管道。
不仅如此,这些机柜也都明显是空架子,里面根本就没有来得及装上电路板,倒是房间中央的那几张金属桌子上,散乱的摆著六七个似乎还没有拆封的木头箱子。
继续移动手里的防水灯左右观察,见这空间里没有额外的出入口,他这才从淌水的工具包里翻出一个塑料罐子拧开,倒出来一个个磁吸小灯摆在各处,隨后抽出撬棍,將那些木头箱子一个个撬开。
“赚了!”
白芑在看到箱子里的东西的瞬间,脸上已经满是惊喜之色。
这些箱子里装的都是电路板,而且几乎全都是带著军標的顶级货。
尤其那些看著眼熟的高频电路板,它们的镀金厚度可是有足足2.5到3个微米那么厚!
没概念?
现如今的电子產品使用的电路板,镀金基本上只有0.1个微米,了不起能有0.3个微米,能到0.5个微米就是宝贝了。
如果超过0.8,不用怀疑,这种电路板基本都是军用级別的存在了。
苏联財大气粗?这么说也行。
傻大黑粗?似乎也没错。
为了核大战准备?好像也说的通。
理由並不重要,这些苏联电路板里,即便最不值钱的稳压电路板,每三块都能炼出一克的金子。
如果是通信控制板,每一块的含金量大概在1到1.5克之间。
如果是高频信號处理板,一块炼出三克金子都属於正常,就这都还没算可能炼出来的白银呢,那玩意儿只会更多。
没有急著触碰箱子里那些昂贵但却早已过时的电路板,白芑依次扫了眼腰带上那三个不同型號的防水盖格计数器,见它们显示的数值都还在正常范围之內,这才开始了下一步的工作。
弯腰从工具包里拿出个白色的尿素编织袋“哗啦!”一声抖开,他將这一块块值钱但却已经过时的电路板全都仔细塞了进去。
这次估计能弄个四五十克没问题!
已经满脸喜色的白芑一边暗自盘算著,一边从工具包里又拿出四条全新的摩托车內胎套在已经装满的尿素袋子外面暂时放在了一边。
再一次看了眼压力表,见这个气瓶里还有足够的压力,他立刻谨慎又贪婪的开始了更加细致的检查。
隨著那些机柜被一个个拉开,他还真找到了不少有意思但是不一定值钱的东西。
这里面有忘了带走的扳手,也有不知属於谁的军帽,乃至酒瓶子和一罐还没打开的酸黄瓜,他甚至还找到了一台焊机和一个装满了焊条的帆布挎包。
“这特码是啥?”
白芑在打开了这个帆布挎包的时候不由的被嚇了一跳。
这个挎包里除了一些电工才会用到的工具和备用件之外,隔层里还放著一个...额...焊盔?
是焊盔吧?
可是那个2b焊工会特码用这样的焊盔?
暗暗好奇的白芑从这包里拽出来一个用报纸包裹著的鸟嘴面具翻来覆去的打量著。
该说不说,这个面具做工倒是非常不错,巨大的黑色鸟嘴后面包裹著厚实且密布著一层层羽毛纹路的黑色皮革。
两个暗红色玻璃镜片上,还分別绘製著张开羽翼的鸟,以及一只长著长尾巴的老鼠图案。
这俩用黑色线条勾勒出的图案画的格外传神,而且无论鸟还是老鼠,全都有一双绿莹莹的略显阴森嚇人的眼睛。
翻过来看看,面具內部倒是格外的乾净,而且还藏著一小把不知道从哪薅来的塑料。
將这把廉价的塑料拔出来,鸟嘴的位置竟然还有藏著一张背面写满了字的明信片。
“亲爱的护士同志,这是我在鲁兹斯基的二手商店里意外发现的一件漂亮饰品。
我听佳琳娜老师说,鸟嘴面具最开始就是医生救人用的工具。
这让我想到了一个月前你帮我治好了被焊光灼伤的眼睛。
所以我买下了它,並且决定把它送给你当做你的25岁生日礼物。
希望你能喜欢——焊工谢尔盖。”
“希望你能喜欢焊工谢尔盖”
白芑在心里挤眉弄眼的重复了一番这封明信片最后一句故意的病句里藏著小心思。
只不过,即便他这种明明长得足够高大帅气,但是即便在职高念书那几年都没能把任何一个女孩子成功骗上床的死直男也知道,那位护士八成根本不会喜欢这么一个略显阴森恐怖的丑东西。
当然,那位护士八成不喜欢,他可是九成九的稀罕,这玩意儿可太適合在这种建筑废墟里拍照了。
念及於此,他將那张明信片重新塞进了鸟嘴面具,又从工具包里专门翻出个防水袋,將这个鸟嘴面具装进去,仔细进行了封口並且掛在了腰带上。
这么一番耽搁,手上的二手潜水錶也发出了潜水时间將尽的报警,现在他该带著收穫离开这里了。
最后检查了一番確定这里面再没有其他值得带走的东西,白芑也就没有继续耽搁,收拾好了自己来过的痕跡之后,將那一口袋电路板先拎到了两扇防爆门之间的隔间,隨后又背上工具包,关上了这间机房的第一道防爆门並且进行了锁死,他甚至不忘给锁孔里涂满了黄油。
用安全带將编织袋以及工具包和自己都固定在外面那扇防爆门的內侧把手上,白芑最后检查了一番压力表,藉助猴爬杆再一次打开了这道厚重的防爆门,任由一部分积水涌了进来。
如刚刚一般锁死了第二道防爆门並且將自己和战利品等物再一次绑在门上,白芑在猴爬杆的帮助下,打开了最外面的防爆门,强压著莫名的恐惧,任由浑浊的积水顺著渐渐开启的门缝一点点的流淌进来。
在他的耐心等待中,直到这处隔间重新被积水灌满,他这才重新转动门把手,將这扇厚重的防爆门全部打开。
谨慎的用防水灯扫视了一番,见外面没有什么异常,他连忙从兜里翻出几个只有大拇指大小的二氧化碳钢瓶,连在自製的气阀上,给麻袋上套著的摩托內胎接连充上了气。
等到轮胎提供的浮力刚好可以让这麻袋和工具包悬浮在水里,他才用扁带將其连接在自己的腰带上,隨后拽著防爆门,拎著工具包一点点的游出来。
重新锁死最后一道防爆门,他沿著来时的路找到楼梯间,小心翼翼的游了上去。
在离开水面之前,他谨慎的將绑在腰间的麻袋和工具包暂时藏在水下,先自己爬上一楼观察了一番。
直到確定外面没有任何两条腿儿的灵长类存在,他立刻跑下来脱了身上的潜水服,换上了之前藏起来的衣服。
一切准备就绪,白芑这才扯动绳子將麻袋和工具包拽上来,离开地下室,在一楼寻了个视野不错的走廊坐下来。
这里可不是链金的好地方,接下来他要耐心的等到天黑,然后再带著这些东西回到水库边的车子里。
左右閒著也是閒著,他索性打开防水袋子,將那个带著淡淡霉味的面具取出来一番打量之后试著扣在了自己的脸上。
拿起仍旧套著防水套的手机,白芑將其切换到前置摄像头对准自己,准备来一张自拍。
然而,当他隔著暗红色的镜片看向手机屏幕的时候却错愕的发现,自己的脸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鸟嘴面具!
“面具呢?”
白芑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用手摸向了自己的脸。只不过,还没等他的手触碰到任何东西,他却眼前一黑,在一阵天旋地转中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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