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心也沉到了谷底,但下一秒,一股极度的冷静取代了恐慌。她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两位室友。
“哭和骂都没用。”她的声音异常平静,却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想活命,只有一个办法。”
倍和小茶同时看向她。小茶眼中是茫然和无助,倍则带著一丝烦躁和怀疑:“办法?能有什么办法?等死吗?”
“去拿功法。”夏夜吐出四个字。
“去哪拿?藏经阁?你疯了?!我们连靠近都做不到!”倍立刻反驳,觉得夏夜异想天开。
“不是藏经阁。”夏夜的目光锐利起来,“是外门弟子。他们身上,就有现成的。”
“什么?!”小茶惊得忘了哭泣,瞪大了眼睛,“偷…偷外门师兄的东西?不行!绝对不行!会被打死的!夏夜,这太危险了!”她的头摇得像拨浪鼓,脸上写满了恐惧和反对。她寧愿在比斗中认输求饶,也不敢去做这种一旦发现就必死无疑的事情。
倍也愣住了,她没想到夏夜的计划如此大胆疯狂。但隨即,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惊讶之余,竟然隱隱有一丝…被点醒的狠厉?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身上某些隱秘的淤青,那些外门弟子何曾把她们当人看过?偷他们的东西…
但这份心动立刻被更大的恐惧压了下去。她比小茶更清楚外门弟子的手段:“说得轻巧!怎么偷?他们就算喝醉了,捏死我们也像捏死蚂蚁!”
“总比在比斗台上被人像蚂蚁一样捏死强!”夏夜的语气斩钉截铁,“等著是死,冒险还有一线生机!你们不敢,我自己去!”
她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扫过倍和小茶:“但如果我成功了,拿到了功法,这就是我们三个人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你们最好祈祷我成功,並且…管好自己的嘴。”
最后一句,带著赤裸裸的警告。她深知此事绝密,一旦泄露,万劫不復。
小茶被夏夜眼中的决绝和冷意嚇到了,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反对,只是小声啜泣著,觉得前路一片黑暗。
倍则死死盯著夏夜,胸口起伏,眼神变幻不定。她震惊於夏夜的疯狂和大胆,但內心深处某个被压迫已久的地方,却又因为这种疯狂的提议而颤慄了一下。她快速权衡著利弊,以及…如果夏夜成功了,自己该如何从中获取最大利益?如果失败了…自己该如何撇清关係?
最终,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声音沙哑地开口:“…我知道一个人。张賁,链气二层,负责一部分杂役管事,最好色,也最蠢。喝醉了就喜欢吹嘘他快练成『烈风拳』了,玉简好像就塞在腰带的储物袋里…”
她將自己知道的信息和盘托出,甚至补充了一些张賁常去的偏僻地点和习惯。这既是合作,也是一种试探和投资。
夏夜深深看了倍一眼,將她的每一个表情变化都记在心里。“好。小茶,你留意张賁今晚的动向。”
夜幕降临,小茶白著脸带回张賁醉醺醺前往废弃材料区的消息。
夏夜起身,准备行动。
“夏夜…”小茶怯生生地拉住她的衣角,眼中满是担忧和恐惧,“要…要不还是別去了…”
倍却在一旁冷冷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要么一起活,要么一起死。”她的话看似在支持夏夜,却又將压力无形中甩了回去,仿佛夏夜的成功与否直接决定了她们的命运。
夏夜没有回头,只是甩开小茶的手,身影融入夜色。
依靠著平日里用神识摸清的路径和《格列佛游记》地图的指引,她完美避开了零星的巡逻弟子,快速接近那片废弃材料区。
远远地,就听到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含糊不清的咒骂,以及一个女弟子微弱的哭泣哀求声。
夏夜眼神一冷,屏住呼吸,如同狸猫般藉助废弃材料的阴影靠近。
只见那张賁正將一个女杂役按在断墙上,衣衫半解,丑態毕露,浓烈的酒气隔老远都能闻到。他的注意力完全在身下的猎物上,对周遭毫无警惕。
他的腰间,果然繫著一个看起来鼓鼓囊囊的低级储物袋!
就是现在!
夏夜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但她的手却稳得出奇。
她如同鬼魅般从阴影中滑出,指尖掠过腰间——那里藏著一块她磨尖了的薄石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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