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夏夜將自己活成了一口枯井,表面平静无波,內里却在疯狂汲取著每一滴可能的力量。

白天,她完成著分配给自己的、最繁重的杂役工作——清洗堆积如山的、沾满汗渍与不明污秽的外门弟子袍服。冰冷刺骨的溪水、粗糙劣质的皂角,以及持续不断的机械劳作,对她而言却成了另一种形式的《凝胎诀》修炼。

她刻意调整呼吸节奏,模仿玉简中气血运行的微弱轨跡,让每一次捶打衣物都调动起全身的肌肉纤维,感受著酸痛与疲惫如何一点点锤链这具曾经只伏案学习的身体。

【小人国的麦田】效果被她维持在最低限度,足以让她在杂役区如同背景板般不起眼,避免不必要的注意,却又不敢完全放开——她需要节省那书本上似乎用一点少一点的小人数量。

小人的恢復速度极其缓慢,必须要注意消耗,一旦小人全部用完了,自己就会当场死亡!

小茶依旧沉默,但每日清晨,夏夜的床头总会多出半个冰冷的杂粮馒头。夏夜默默收下,有时会將自己分到的一点点咸菜推过去,两人之间维持著一种脆弱的、心照不宣的默契。

倍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每次回来都带著更浓的脂粉气和更深的疲惫,偶尔看向夏夜的眼神,嫉妒中夹杂著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仿佛夏夜是什么不祥之物。林师兄那晚之后,竟也罕见地没有再出现。

夜晚,才是夏夜真正的主场

她不敢真正入睡,爭分夺秒地修炼。

《凝胎诀》的进展远比《敛息法》更快。或许是她穿越后灵魂有异,或许是《格列佛游记》的诡异加成,她的神识以惊人的速度成长著。

从最初只能模糊感知门外的恶意,到如今已能隱约“看”清方圆十丈內的大致轮廓和能量流动——比如隔壁屋几个女弟子微弱的生命气息,比如远处巡逻弟子身上那令人不適的、属於“血源虫”的黏腻红光。

而她的“內视”能力,更是清晰地“看”到了自己丹田处那个被匕首刺破后留下的、灰败死寂的创口,以及丝丝缕缕无法匯聚的元气。

同时,她也更加清晰地“看”到了小茶体內——一个蜷缩著的、微微搏动的暗红色虫形虚影,正通过无数细小的脉络,与小茶自身的血气紧密交织,缓慢而坚定地成长。每一次搏动,都让小茶的生命火光黯淡一分。

这残酷的景象,让夏夜修炼得更加拼命。

她尝试將神识小心翼翼地靠近《格列佛游记》。这一次,不再是简单的触碰,而是试图深入。

“嗡——”

如同推开一扇尘封已久、沉重无比的大门,她的意识陷入了一片光怪陆离的景象。

她看到了!不再是模糊的地图,而是一片微缩的、仿佛由光影和意念构成的绵倍宗沙盘!宗门大殿、洛元间、杂役区、甚至远处模糊不清的血蝴阁轮廓都隱约可见。

无数光点在沙盘上移动。大部分是代表普通杂役的微弱灰点,其次是代表外门弟子、体內有“血源虫”的暗红光点,还有少数几个明亮的白色光点,以及…一个正在杂役区边缘快速移动的、极其刺眼的猩红色光点!

这红点散发出的恶意和威胁感,远超林师兄!

而它的移动路线…正直奔她所在的茅草屋!

夏夜猛地从內视状態惊醒,心臟狂跳,背后的冷汗瞬间浸湿了衣衫。

几乎就在同时!

“砰!”

茅草屋那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被人一脚狠狠踹开!碎木屑四溅。

一个身材高瘦、面色阴鷙、穿著执事服饰的中年男子,带著两名眼神麻木的外门弟子,堵在了门口。他腰间掛著的令牌,刻著一个扭曲的“刑”字。

冰冷的月光勾勒出他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他的目光如同鹰隼,瞬间就锁定了角落里试图让自己隱形的夏夜和小茶。

“杂役弟子夏夜!”他的声音嘶哑难听,如同砂纸摩擦,“有人举报你私藏违禁物品,修炼邪功!奉执法堂之命,搜屋!”

小茶嚇得尖叫一声,缩到了夏夜身后,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夏夜的心沉到了谷底。举报?是倍?还是林师兄贼心不死?

那执事根本不给她任何辩解的机会,一挥手。两名外门弟子如狼似虎地衝进狭小的屋子,开始粗暴地翻检。草垫被撕开,破旧的瓦罐被砸碎,发出刺耳的声响。

夏夜强迫自己冷静,大脑飞速运转。《格列佛游记》就贴肉藏在她怀里,【小人国的麦田】效果开到了最大。

那两枚玉简,她早已记熟內容后,用石头砸碎成粉末,撒进了溪水里。他们找不到实物证据…

但很快,一名弟子粗暴地扯过了她那个破旧的行李包袱,將里面寥寥无几的物品全部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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