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觉出了客栈,並未急著去寻人。他先是在镇上最好的成衣铺子,置办了一身云纹暗绣的月白锦袍,又买了把看似普通实则用料考究的檀木摺扇,总计销將近60两!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想要空手套白狼,一副能唬住人的行头是第一步。
换装完毕,他摇身一变,气质陡然一遍,直接成了一位气度雍容、来歷不明的贵公子,哪里有半分王家铁匠铺学徒的样子?
就算是王楚楚见了,也不可能一眼就认出来。
凌觉换了行头后,又看了看天色,估算著时辰,才不紧不慢地朝著侠客镇北面的码头而去。
这里说是镇,但此地因漕运之利,货栈林立,人流如织,规模气象竟丝毫不逊於寻常郡城。
此刻,码头一隅却围了不少人,喧譁声中夹杂著拳脚到肉的闷响和怒骂。
“孟石头!你个腌臢泼才!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偷看三爷的女人洗澡?!”
“打!往死里打!废了他一双招子,看他还敢不敢乱看!”
“我没有……我只是路过……”一个闷闷的、带著屈辱的声音挣扎著辩解,旋即又被喝骂和殴打声淹没。
凌觉拨开人群,只见一个身材极为高大壮实、却穿著破旧漕帮號服的汉子,正被四五条汉子围著拳打脚踢。
他虽不还手,只是抱著头蜷缩著,但那身横练筋骨显然极为了得,打在他身上的拳脚仿佛落在牛皮鼓上,嘭嘭作响,他却似未受重创。
一个尖嘴猴腮的小头目搂著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在一旁冷眼旁观,脸上儘是得意与狠厉。
凌觉目光扫过那壮汉,心中已然有数。
果然,时间地点分毫不差,孟石头……准確的说是孟峙岳剧情就是这个时候展开的。
既然这也没有发生变化,凌觉就放心多了。
过往游戏经验,依旧剧情极高的参考价值,哪怕他开局行为不一样,影响也不会太大。
就在那伙人掏出短棍,准备下狠手时,凌觉的声音响起,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现场的嘈杂。
“且慢。”
眾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位身著华贵锦袍、手持摺扇的年轻公子缓步而来。那淡然的神色,仿佛不是踏入是非之地,而是在自家庭院信步閒游。
那尖嘴猴腮的小头目张三本想发作,但一看凌觉的气度穿著,非富即贵,不似普通人,到了嘴边的脏话又咽了回去,挤出一丝假笑:“这位公子,有何指教?这是我们漕帮內部清理门户,处理个不守规矩的败类,免得污了您的眼。”
“哦?败类?”凌觉合起摺扇,轻轻敲击著掌心,目光转向那女人,“你说他偷看你洗澡?”
那女人被凌觉清亮的目光一看,没来由地一阵心虚。
但仗著有张三撑腰,立刻挺起胸膛,尖声道:“没错!我亲眼所见!就是这个下流胚子!”
凌觉微微一笑,问题却如刀子般直戳过去:“在何处?何时?你当时在屋內还是屋外?他站在哪个位置?是窗边还是门缝?你惊叫之时,他是立刻逃窜,还是愣在原地?”
他一连串问题又快又急,根本不容人多想。
那女人顿时懵了,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就,就在后面棚屋区,午时……对,午时!我在屋里……他,他就在窗边……”
“午时?”凌觉挑眉,“午时烈日当空,棚屋区逼仄,家家都是不透光的厚油纸,他从窗外能看见什么?莫非你洗澡不关窗?还是说,你本就意在招蜂引蝶?”
“你!你胡说八道!”女人脸色一白,尖声反驳,却漏洞百出。
围观人群顿时发出窃窃私语,看向那女人的目光也变得异样起来。
张三脸上掛不住了,他本因凌觉气度而心存忌惮。
此刻见自己女人被问得哑口无言,顏面尽失,不由恼羞成怒,狞声道:“小子!给你脸不要脸!敢管老子漕帮的閒事?我看你是活腻了!给我连他一块……”
“哼。”凌觉冷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目光陡然变得锐利起来,不再是之前的淡然,而是带上了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刘扒皮就是这么管教手下的?当街欺凌无辜,纵容妇人诬陷,真是好大的威风!”
“刘……刘堂主?”张三听到自己顶头上司的名字,被对方如此隨意甚至带著贬义地叫出,浑身一个激灵,刚要挥出的手僵在了半空,脸色瞬间变了数变。
凌觉却不再看他,仿佛多说一句都嫌脏,只是用摺扇隨意指了指他,语气轻描淡写却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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