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约法三章订密盟，胭脂浊胎生祸殃

“放…放开我！”

“你…你压著我了！”

白猫挣扎了半晌，却发现身上的黑猫重如山岳，纹丝不动。

她心一横，周身泛起一阵白光。

待光芒散去，白猫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正是一身玄黑劲装的苏灵溪。

她本以为能挣脱束缚，却不料黑猫依旧死死地按著她肩膀，爪子踩在胸口，將她牢牢钉在原地。

陆然看著身下惊慌失措的少女，也暗自疑惑。

他本以为会有一场恶战。

动手之前，他还让林婉晴藏在暗处，准备隨时出手。

谁曾想，这丫头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苏灵溪是玄阶夜卫……

难道自己比玄阶夜卫还强？那靖夜司……似乎也不过如此啊……

陆然的爪子收紧半分，声音里透著寒意：

“老实交代，天天监视我，究竟想做什么？”

苏灵溪被踩得喘不过气，脸蛋涨得通红：

“我……我没有恶意！真的！”

“只是……只是觉得你比较特殊，所以……所以才……好奇……”

“特殊？”

“是呀！我听许多猫说，东市坊来了只不一样的黑猫。刚好我每日回家要路过这里，就……就好奇过来看看了……”

“那你说说看，我哪里不一样？”

虽然周围確实有不少流浪猫，但陆然都刻意没去招惹，没想到还是被注意到了。

苏灵溪顿了顿，忽然意味深长地说道：

“我发现……你身上有秘密！”

话音刚落，她便感到胸口的爪子一紧，爪尖几乎要刺破皮肉。

陆然心中杀机顿起。

秘密？

她知道了什么？

自己和女鬼的关係？

不行，这个秘密，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任何猫也不行！

似乎是察觉到了陆然毫不掩饰的杀意，苏灵溪浑身一哆嗦，声音带上了哭腔：

“你…你別激动！”

“我也是猫，所以…所以我们…我们都有秘密啊！”

“我们互相保密，好不好？”

陆然的动作停住了。

她的秘密？

非要说的话，一只化为人形的猫，混跡在专办鬼神异事的靖夜司里，確实算得上是秘密。

若是传了出去，她可就要倒霉了。

难道靖夜司里没有“照妖镜”一类的东西？

还是说，这丫头有什么特殊的法子能规避？

陆然心中念头飞转，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以免露了怯。

苏灵溪见陆然似在思索，胆子也大了些，试探道：

“那个……你能不能先……先把我放开？”

陆然不为所动。

“我，我现在是人形，跑不快的！你隨时都能再抓住我！”她指了指陆然的爪子，脸色难看：

“你这么踩著，我实在……实在好难受……”

“別装，我都没用力。”陆然冷冷道。

“不是装的！是，是真的难受！”

苏灵溪鼓著腮帮子，急得快哈气了：

“胸……胸口真的好痛！”

胸口？

陆然低头看了一眼。

才发现自己的爪子，正结结实实地踩在少女的胸脯之上。

虽然不大，但也好歹有一点，隔著衣物，能感觉到一抹柔软触感。

怪不得一直觉得脚底软软的，原来是踩奶了……

陆然想了想，收回爪子，从她身上跳了下来。

现在苏灵溪是人形，確实跑不快。

更何况，暗地里还有红衣女鬼盯著，隨时能再將她拿下。

苏灵溪如蒙大赦，从地上爬起来，揉著胸口，表情可怜兮兮的。

陆然继续审问：“这些天，你监视我，都看到了什么？”

“呃……”苏灵溪定了定神，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起来：

“也没……也没看到什么特別的。”

“就是……就是你有几次在烛仙案发生的地方出现了。”

“你既然开了灵智，应该觉醒了某种妖术吧……嗯……我猜是不是『灵视』？能看到那女鬼？”

她小心翼翼地问著，似乎是在求证自己的猜测。

陆然没有回应，只是沉默思考。

她居然是这么想的？

她似乎没发现自己和红衣女鬼之间的联繫。

而且在她固有的认知里，一只猫在开了灵智后，似乎能觉醒某一类特殊的……妖术？

“不错，我確实是察觉到了那女鬼的踪跡，才一路跟过去的。”陆然顺著话头，肯定了她的猜测。

“果然是这样！”苏灵溪一拍手，脸上露出了“我就知道”的表情：

“我就说嘛，其实你也早就发现我了吧？我们靖夜司最近也正在追查那个红衣女鬼呢。”

“那女鬼害了不少人，確实要早抓到为好。”陆然隨口应和。

“对吧，只是那女鬼行踪诡譎，我们一直找不到……话说，你有什么发现吗？”

“呃，暂时还没有……”

“那你之前是怎么找到女鬼出没方位的？”

“这个……说来话长……”

“哎？快教教我……”

苏灵溪喋喋不休的问著。

陆然一搭没一搭的应付，心里却在盘算。

他没打算轻易放过苏灵溪。

这是个天大的机缘，就摆在眼前，岂能错过？

他必须要从她身上搞清楚，妖，究竟是如何化为人形的。

看苏灵溪的状態，化形之法，似乎与战斗力，境界之类的关係不大，说不定这个世界的妖，化形是要靠某些特殊的机缘或者途径？

若是如此，那他说不定能短期內修得人身，不必苦熬修行。

想到这一层，陆然的心思火热了起来。

他主动开口：“说起来，我其实一直有个想法。”

“什么？”

“我想进靖夜司。”

“哎……你……你要进靖夜司？”

苏灵溪忽然后退几步，把陆然整得以为自己失言了。

都是猫，你能进，我就不能进了？

对他而言，只有进入靖夜司，了解这个世界的超凡者对於鬼怪的应对之策，他才能更好的使用《人间律》。

还有他之前进入鬼门关，踏上黄泉路的经歷，也只能通过这一类官方组织才能知晓其间奥秘。

苏灵溪盯著陆然严肃的猫脸，想起了他方才展露出的实力，用力地摇了摇头：

“不行不行！你……你是不是进去想做什么坏事？”

“我跟你说，靖夜司里的同僚，都是好人！他们是在保护京城百姓，不许你伤害他们！”

陆然看著她这副护犊子的模样，只觉得好笑。

“你一只猫，倒是处处为人著想。”

苏灵溪的脸微微一红：

“我……我虽然是妖，但我从未害过人！他们待我很好的！”

“谁说我要害人了。”陆然忽然露出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情：

“实不相瞒，我也想保护京城。”

“啊？”

“正因为我跟踪过那女鬼，才知道她害了多少人。我恨不得立刻为民除害。”

“可我现在有心无力，如果能进靖夜司，才能得到更多的帮助。”

“更何况，我的『灵视』，关键时刻，说不定还能帮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