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一滴水滴在秦玄的眉间。
“额……”
秦玄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天很阴。
浓密的乌云遮住了太阳。
时不时有雨从空中落下。
然后就是……寂寥,无尽的寂寥。
视野中没有任何的高楼大厦,耳边没有多余的任何杂音,就连呼吸中,那让秦玄无比討厌的化工厂排出来的刺鼻废弃味,就消失的乾乾净净。
这里是……
秦玄脑海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尝试著坐起来,只是可惜,他还没有来得及把身子撑起来,一只大手就已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秦哥,醒了?”
陌生还有些怪异口音的声音,传到秦玄的耳朵里,下意识的秦玄立马扭头望去。
这才发现,除了正站在自己面前的汉子外,后面还歪歪斜斜,或坐或躺的有七八个人,默不作声的待在那里。
他们只是朝秦玄看了一眼,就再继续做自己的事了。
比如,擦拭兵刃,比如,继续休息,比如,和手里看上去比砖头软不了多少的饼子做战斗……
看的上去,大家的情况似乎都不太好,不说脸上那深深的疲累,就大傢伙身上或多或少的伤痕,就能说明很多问题了。
然后……
秦玄双眸骤然一圆,猛地低下了头。
同样的,他也看到了自己身上穿著的,似乎並不太合身的甲冑。
咕咚……
秦玄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秦哥儿,你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好些了?”
“我,张承。”
“嘿,咋,忘啦?咱俩是同乡,一块进的折衝府,跟著陛下东征高句丽。”
张承瞪大了眼珠子,焦急道。
张承?
秦玄盯著眼前这个活脱脱和张飞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汉子,他確定,自己从来不认识他,更不是他口中所说的『秦哥』。
不过,这想法只是在脑海中电光火石间闪过。
秦玄抿了下嘴角,斜了眼张承腰间別著的弯刀,还有他另一只手里攥著的长枪,用手轻轻拍了拍脑子,用力吸了口气:“我好想有点记不清了。”
“他昏迷这么长时间,脑子有点忘事也正常。”旁边一位年纪颇大的府兵望了过来。
听到这话,张承鬆了口气,那圆滚滚的豹眼,也缓缓的卸去了力道,变得狭长起来。
“无妨,无妨,这都无妨,记不起来等回去慢慢想,我会帮你的。”
“能活著,就是万幸。”
“来,吃些饼子,等会说不准高丽狗就又要衝锋了。”
张承从怀里掏出来一半麵饼,拍到了秦玄怀中。
高丽?
秦玄听到这个名字,眉角忍不住又是一跳。
他对於这个名字,並不陌生。
高丽狗,陛下,同乡,折衝府,东征……
这几个平日里很熟悉,却很不常用的词,这会全都出现,让秦玄捏著麵饼的手指,忍不住的发力,以至於指甲都有些泛白。
可还没有来得及多想,刚要离去的张承突然又扭过来了脑袋,凑近了,盯著秦玄:“秦哥,你的名字叫秦黑,这个总没忘记吧。”
秦玄深吸口气,他强迫自己的大脑冷静下来,重重点了下头:“这个没忘。”
张承咧嘴一笑,抱著长枪再到了一个大石头前面,开始用力专注的精磨枪尖。
这个时候,秦玄才有空静下心来打量自己所处的环境。
这是一个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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