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位面容秀气的妇人无助站著,满眼是泪。

“你们在干什么?”

江木第一反应以为是绑架行凶。

但看到那书生印堂发黑,脖颈处泛著青色,意识到这傢伙可能是中毒了。

江木的突然闯入,让屋內眾人嚇了一跳。

那两名压著书生的大汉见是官差,下意识鬆了劲。

就在这间隙,失去了束缚的年轻书生猛然暴起,双目赤红如血,將道士扑倒在地,张嘴便朝著对方的脖颈咬去!

我去!

丧尸吗?

江木心头一惊。

好在那道士反应迅捷,死命用手肘抵住了书生的下顎,冲那两大汉吼道:“快!快拉开他!快啊!”

两大汉如梦初醒,慌忙上前,费了好大力才將年轻书生重新拉开,死死按回地上。

道士惊魂未定地爬起身,道袍都被扯乱了,带著几分狼狈和怒气冲江木埋怨道:“你这官差怎么不先敲门?差点害死道爷我!”

江木盯著地上仍在嘶吼挣扎的书生,皱眉问道:“这傢伙怎么了?”

“中邪了唄,还能这么了。”

道士没好气地整理著衣袍,重新拿起硃砂笔,嘴里警告道,“你最好离远点儿,要是被他咬上一口,煞气入体,就变得和他一样了。”

中邪?

江木皱眉。

妇人抹著眼泪哽咽道:

“差爷,我儿自上月起就突然开始头疼,日渐严重,找了许多大夫都不顶用,后来甚至连我这个亲娘都不认识了。

妾身实在没法子,才去崇天观求了仙长。上次是观里的老仙长来的,贴了符,这才让我儿消停下来。”

崇天观?

江木听过这名號,是燕城最有名气的宗门。

属於大乾六大顶尖宗门之一。

是有真本事的。

年轻道士一边凝神画符,一边接口道:

“这小子中邪太深,我师父上次来给他贴了『镇煞符』,但那符只能管用七天,七天之后必须换新符籙镇压。

前两次都是师父亲自来换的,今日师父另有要事,才派我来。可不知怎的,方才贴的符竟似不管用了,我重新画一道试试。”

江木走到被压住的书生面前,仔细观察著。

对方眼珠猩红,满是暴戾之气。

印堂处的黑印已有半个巴掌大小,且顏色似乎还在不断加深。

“会不会是灵物作祟?”

江木提出猜测。

道士手上画符的动作不停,头也不抬地说道:

“师父早就用秘法查探过了,他身上没有附著灵物的痕跡,应该是之前不慎沾染了被某种灵物污染过的邪祟之气,这才难以根除。”

“为何不找巡衙司处理?”

江木又问。

年轻道士嗤笑一声:

“我不否认巡衙司缉凶拿犯的能力,但驱邪镇煞这种精细活,我们崇天观才是专业的。

况且他们人手就那么多,主要精力都放在追缉灵物本体上,这些被灵物间接污染引发的邪症,平日大多由我们崇天观协助处理。”

道士说话间,终於画好了符籙。

他深吸一口气,起身准备將符籙贴向书生额头。

江木盯著那符籙,只觉得其纹路似曾相识,却又颇为陌生彆扭,不由开口问道:“这是什么符?”

道士用硃砂笔先在书生额心疾点两下,隨即將符籙贴上,说道:

“这就是我们崇天观秘传的『镇煞符』,天下独此一家。你一个小衙差,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江木没有吭声,仔细观察著符籙。

隨著脑海中断续的记忆碎片逐渐拼接清晰,他喃喃低语:

“看起来像是《坎离既济驱邪符》,取水火既济卦象,上绘坎水纹、下绘离火纹……”

江木忽然说道:“你这符不对。”

屋內眾人顿时看向他。

道士愣了一下,隨即冷笑道:

“差爷,你懂什么是符籙吗?自打我进入崇天观修习起,七年来日日临摹此符,从未出过差错。你说不对?难不成,师父教错了?”

江木摇头:“这符籙本身的构架確有镇邪之效,但你所学这套符篆残缺不全,多处笔法勾画生硬牵强,气韵不通。

遇到中邪浅的还好,遇到中邪严重的,如此画符,非但不能驱邪,反而会鬱结催生煞气。

前两次看似管用,实则是以符力强行镇压,令邪气蛰伏更深,反噬之力亦积蓄更强。今日你再用这有缺陷的符籙,自然不会起作用。”

听著江木说的头头是道,便是妇人也有些狐疑的盯向道士。

年轻道士顿时面红耳赤,又气又急:

“你一个小小的衙役懂什么符籙玄学!我崇天观建派百年,镇邪灭煞,护佑一方,功德无数!燕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敬?还从未有人敢如此质疑我观秘传符法!”

隨著道士话音落下,刚刚还挣扎著的年轻书生渐渐停止了嘶吼,身体也不再扭动,呼吸似乎平缓了一些。

妇人见状,鬆了口气。

连忙拜谢道士:“多谢仙长救我儿。”

年轻道士脸上露出得意之色,挑衅地瞥了江木一眼,冷哼道:“哼,看见没有?无知衙役,也敢在此班门弄——”

然而,他“斧”字还未出口,异变陡生!

刚刚安静下来的书生猛地睁开双眼,眼中血光暴涨,竟比之前还要骇人。

他发出一声宛若野兽的咆哮,力量暴增,直接掀翻了压在他身上的一个大汉,朝著旁边的妇人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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