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回答“我什么都不会”时，郑清脑子里瞬间涌上巨量信息。
信息来自两个画面。
一个是社区服务中心门口的海报；一个是刚进门看到办公桌上的资料。
在旁人看来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郑清便在脑子里迅速学习匯总，隨即回答邢丁怡。
“咱们社区服务中心的工作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一、公共服务，里面涵盖了政务服务、社会救助、就业服务；二、社区治理......”
郑清一边动嘴，一边惊讶於自己今天为何如此思路清晰。
在一番无懈可击的术语涵盖攻击下，邢丁怡眼睛越听越亮，一点也没了刚刚打量的眼神。
“好啊，好！小伙子，想不到你还挺上心，有『背』而来！”
“领导过奖了，我半只脚都没踏进门槛呢，若真要得到社区群眾的认可，还得是如您一般事无巨细、躬身亲为。”
这孩子有前途！
邢丁怡虽然听得心怒放，但还是装作严肃咳咳两声：“咱们现在缺一名有上进心、能吃苦的综合专员，工作强度会有些大，你能接受吗？”
综合专员......说得好听，岂不是啥都要干？郑清可算是知道，之前的小陈是怎么走的了。
“邢主任放心！但凡是为老百姓服务，小郑我必定义不容辞。不过请问咱们的薪资是什么標准？如果合適，我就不用考虑其他工作了！”
“底薪都是2000......但是之前的小陈能者多劳，给咱们服务中心带来了许多好成绩，所以他实际到手是5400！”邢丁怡坐下喝了一口茶。
我了个去......
郑清心里汗顏。
如果不拼命干，到手工资也太少了，想办法拒绝吧。
“好，非常感谢邢主任！我觉得社区服务中心的工作十分有意义、也十分契合我心里的预期。等我回去仔细掂量一下自己的能力，明天给您答覆！”
待郑清和常叔离开后，邢丁怡若有所思地盯著郑清的背影。
“这个小郑，人长得帅，伶牙俐齿，还专门把我们的资料背熟了来面试。前途不可限量啊！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二十五岁了还没有一份好工作。”
旁边的卫生专员宋晓青听见邢丁怡自言自语，便凑过来问：“邢副，您刚刚乾嘛把底薪报得那么低呀？”
“我可不是为难他的意思，他要真能来上班，就说明他还不好高騖远，是个完完全全的可教之才！”邢丁怡凑向垃圾桶，吐了一片茶叶进去。
......
与常叔分別后，郑清回到出租屋。
在去了服务中心之后，他才明显感觉到身体有些地方不一样了。
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居然没有飢饿感，按照平常宿醉，这个点再不吃饭就要饿晕了。
嘟嘟嘟......
王纯光的电话打来。
“餵？纯光。”
“宝贝，昨晚咋都不接电话呢，害我担心好久。”
“微信上不说了嘛，昨晚喝醉手机没电了。”
“欸，怪我昨晚太忙了......今晚补偿你！东望江边开了一家新的清吧，我请你喝个够！”
“害，有心了，今晚九点？”
“没问题！”
掛断电话后，郑清坐在床边深吸一口气。
他在纠结。
去不去社区服务中心工作？
在与邢丁怡交谈中，郑清了解到了那里工作强度很高，而且底薪实在是太低。
换做平常的他绝对不会考虑。
但今天的状態很奇怪，居然能看什么都过目不忘。
而且积极向上脚踏实地的社区，自己居然很想去试试看。
似乎是在做了昨晚那个梦之后，心里某块地方亮起来了，自己更愿意去尝试去努力。
就算是真的，喝了个酒，见了个仙女，不至於变成超人了吧？
“不管了，睡个午觉，今晚好好喝一顿。”
......
晚九点。
东望江，片纸酒馆。
郑清吃完晚饭后，觉得精力充沛到无处释放，便从城中村跑了五个公里来到酒馆。坐下点好单，半个小时后王纯光刚刚好准时到达。
“咋来那么早呢！”
王纯光到来，把透明的文件袋放在沙发上，用西装遮著，坐下便开了一瓶酒吹完了。
“啊！~连轴转好几天了，这一口啤酒真是让人神清气爽。”他感慨道。
郑清递了一根红果树给王纯光。
“吃完晚饭，没事干，就跑步过来了。”
王纯光接过熟练点上，吸吐一口，靠在沙发上。
“你小子平常不是很懒的吗，咋趁我工作忙的时候偷偷锻链，要卷我？”
“见不得我比你好？”郑清开口却没发声地骂了一句王纯光，“说出来你不信，我今天状態极佳，跟开了掛一样，在我眼里一扫而过的东西我都能记得住。”
“哟，我肯定不信，那你说我刚刚文件袋里有什么？”王纯光隨意接了一句茬，又给自己开了一瓶酒。
“《鲁建【2024】l6號施工图设计审查文件》，里面的设计图我可以凭记忆画出来。”
“咳咳咳！”
王纯光被酒呛了一口，猛地回头，发现西装严严实实地盖著文件袋。
“兄弟，你去当特工了？在我身上装了摄像头？还是说你窃取了商业机密？”
“我也觉得很奇怪，但是我隱约觉得是因为昨晚做的一个梦。”
“梦？”王纯光听闻，掐灭香菸，凑近看著郑清。
郑清把昨晚做梦的內容告诉了他，並且详细描述了那个少女的长相和那酒的味道。
“基本上就是这样......”
“你的意思是，在梦里一个长得跟仙女般的人请你了一顿酒，睡醒之后你就有超能力了？”
王纯光皱著眉头，觉得有些荒谬。如果面前这个人不是他兄弟，他指定早报警了。
“兄弟......如果身体有什么不適，记得一定要去看看医生。”王纯光挠挠脑袋，接著开了一瓶啤酒递给郑清，“管他是什么仙女超能力，今晚主要是陪你解闷，不要想那么多啦！”
“欸，也是......喝酒喝酒！”
郑清与王纯光碰杯，哥俩痛快喝了起来。
举杯换盏、划拳......
王纯光上厕所的间隙，郑清酒劲上来。
他望著天板上的灯光，有些出神。
脑海里一直浮现著那个少女的模样。
这个梦是不是真的？
“如果能再见到就好了......”
郑清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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