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是针对机甲的改造。”

“工程师们將腥腐病菌“母体组织”投入一个庞大的、不断循环的药浴池,內含高浓度的杜仲、血竭、雷公藤、硃砂、磁石等数十种经过生化处理的药材提取物。”

“它们的作用是调和、抑制腥腐病的狂暴特性,並引导其向“武器化”方向生长。”

“隨后,逆向工程局调动整个联合政府的工业力量,打造了一批由高强度合金打造、拥有基础人形、內部布满微管网络的金属骨架。”

“他们將骨架浸入巨大的、充满营养液和中药催化基质的生物反应釜中。接下来將腥腐病母体组织切割成小块,植入骨架的各个关键节点。”

“母体组织在炼药师干细胞和中药基质的相互作用下,开始疯狂但被“引导”地生长。”

“它不是无序的增殖,而是沿著合金骨架,分化出类似肌肉束、生物液压系统、神经束的组织,逐渐包裹並融合金属骨架。”

“中药基质不断抑制其过度的“污染体化”,引导其形成受控的、高效的生物结构。”

“就这样,一台和腥腐病菌共生的机甲诞生了。”

知之已经不想再听下去,她只感到胃里近乎翻江倒海般的滚动起来。

面前的机甲沉重地呼吸著,似乎隱隱与知之產生著共鸣。

“就快结束了,知之。”拾柒低声说,“当生物组织完全覆盖骨架后,工程师们將机甲转移到另一个设施。通过其脊柱部位预留的接口,连接上一个巨大的神经交互系统。”

“最后阶段,让一名活的炼药师与系统进行初步神经同步。”

这个过程极其痛苦且危险,同步者的意识会直接感受到腥腐病的疯狂和机甲生长的剧痛。”

“那名炼药师往往也是那台机甲的预定驾驶员。首次与之连接时,需要进行一次深度神经同步,机甲內部的生物神经网络会彻底扫描並记录该驾驶员的全部神经特徵和血脉信息。”

“从此,这台机甲几乎只为该驾驶员,或者驾驶员的后代血脉响应。其他人试图连接,会被视为“异物”而遭到神经反噬和生物排斥。”

“这种绑定是近乎永久性的,除非驾驶员死亡,或进行极其危险且复杂的“神经重置”。”

“於是,计划的所有要素:原始毒株,宿主,机甲,都集齐了。”

“这是一场將金属、血肉、病毒、草药、人脑在极端科技下强行融合的黑色实验,每一步都伴隨著巨大的风险、痛苦和伦理禁忌。”

“它不是一个被“建造”出来的机器,而是一个被“培育”和“驯化”出来的怪物,一次早期工程师为挽救文明而进行的近乎孤注一掷的尝试。”

“这就是......伟大炼药师计划。”拾柒伸手指向前方,做了一个脱帽敬礼的姿势,语气中却莫名带著些嘲讽。

黑暗中的机甲发出细微的低鸣声,迟缓地站起身子,像是在回应拾柒的致敬。

“这个计划......后来经歷了什么?”知之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拾柒沉默了一会,仰头看向头顶无尽的黑暗。

“这一批机甲,曾经逆转过战爭局势。”

“最优秀的炼药师曾经集结起来,顶著腥腐病的精神污染,深入污染区数百公里。”

“他们曾一次性消灭了数以万计的菌核,清理了上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一度被联合政府视作改写毁灭命运的希望。”

“但忽然有一天,炼药师计划被宣布为非法组织,炼药师本身也被联合政府追捕。”

“他们將炼药师宣传为腥腐病的无症状感染者,是隱藏在人类社会中的污染体,是无数起腥腐病扩散事件的策划者。”

“这种宣传在漫长的时间里不断被妖魔化,炼药师的功绩和牺牲被人们选择性遗忘,人们对炼药师的恐惧和愤怒与日俱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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