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济盖上吸顶灯背面的盖板,抬头看了眼两人。
“別看。”他不带感情地简短回答。
听见任济的回答,两名考生顿时来劲了,语气越发囂张,努力要將战火燃起:
“不是,你什么態度?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是吧?”
“我说你这人挺有意思的啊,本事没见著有多大,还命令上別人了?”
“越无能越喜欢装唄!就这种人最烦了!我以前上学的时候就见过一个,我跟你说我怎么做的——见他一次我就扇他一次,把他脸都打肿!哈哈哈哈……”
任济拧著螺丝,用指甲撬了撬盖板的缝隙,发现固定得很结实。
看见任济完全不搭理他们,两人一时短暂地陷入了停顿,又忙拿任济的沉默大做文章:
“你瞧你瞧,他都不反驳!看来他也清楚自己是什么货色,是吧?”
“我看他是没话说了,怕自己一说话就污染空气唄。”
“就是!我想不通,这种人怎么不乾脆去死啊……”
任济观察手里的吸顶灯,一言不发,仿佛正慢慢地变成一尊雕塑。
身边二人的存在,让他卡在了某个步骤难以向后推进。
其实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试验吸顶灯作为“闪光弹”的效果了,如果非要强行开启,倒也不是不行。
不过那样一来,身边这两位无辜路人就有可能被波及到而遭殃……
任济默默等著靠过来的两名考生离去。
殊不知这两人也在等著他的回应。任济不做任何表示,让他们很难继续找茬。
其中一人实在忍不住了,推了一把任济:
“喂,我说你!你是耳朵聋了还是理解能力有问题啊?说你你都不知道回应一下?”
“回应什么?”任济抬头虚心请教。
“面对这种情况怎么接过话茬”的难题,已经完全超出了任济的思考能力。他感觉面对这二人,自己说什么似乎都会让事情往不好的方向发展。
“回应什么?”另一位考生故意怪模怪样地模仿任济说话。
“我们问你在忙什么,你上来就让我们別看?现在还问我们『回应什么』?你是不是没爹妈教过怎么跟人说话啊?你长这张嘴就是为了吃乾饭的?”
由於任济已给出的回话並不多,这是他们仅有的能挑刺的地方了。
“算了,感觉你也真是可怜。也不用你回应什么了,但你要是不会说话最好就给我把嘴闭紧了,省得一开口,就暴露你智力低下的事实!”
任济本想解释自己让他们“別看”的原因。
但转念一想,对方已经明確表示过,让他不要再讲话了。
任济可不是什么叛逆青年,不会选择在这个骨节眼上故意逆著对方的意愿——唱反调这种行为,对他那专业不对口的大脑来说是一种恐怖的负担。
任济更擅长的其实是思考解决问题的方法。
比如现在,他就突然福至心灵:
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启动了吸顶灯的闪光弹功能,不就既能验证改装效果、又能在不开口的情况下对他们解释清楚了吗?
一举两得!
任济一向是个谦虚而不內耗的小伙子。想到如此两全其美的方法后,他没有浪费时间在心里夸讚自己的机灵和明智,而是立刻对著吸顶灯的背面拨弄起来……
看见任济再次陷入沉默,自顾自地捣鼓著手里的吸顶灯。两位考生难以置信地对视一眼:
他不会真的打算不跟他们说话了吧?让他不说他还真就不说了?
激將法居然对他无效?
不行,必须再添一把火!
“哼,自作聪明。你以为一声不吭装死就可以了吗?呵呵。”
“就是!我告诉你,这事还不算完!你已经严重吵到了我们的眼睛,別想就这么……”
不等他们骂出更多站不住脚的荒诞说辞,真正吵到他们眼睛的东西就毫无徵兆地出现了——
任济厚厚的圆框眼镜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墨镜般的黑色。隨之而来的,是他高举的吸顶灯赫然绽放出一阵各种色彩快速交替的高频闪光。
刺眼亮光的亮度足以比肩夏日的烈阳,短短一瞬间就反覆切换了多种顏色。只一眼,就能让视觉感官受到强烈的刺激!
两名考生顿时陷入恍惚的晕眩,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迎面重重撞上了自己的头部。意识顷刻间消解了大半,只有腹中上涌的噁心感格外清晰……
闪烁了几秒后,任济將吸顶灯关闭,镜片也恢復成了普通眼镜的样子。
他对这个结果感到相当满意。
因为那两位考生应该总算理解自己说“別看”时的一片苦心了,再也不会对他抱有刚刚的那些误解。
但他们为此付出的代价就是——身体短暂失去了站稳的能力,脸色发白、头晕目眩地靠在旁边君天晓的柜子上,仿佛下一秒就要脚下一软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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