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巨大收获和震惊的华工代表
那挖出的每一铲土,是什么?
不全都是土方储备!是他的资源!
别人还要花钱请他处理“垃圾”,而他,却是在收割这个世界最宝贵的资源。
他等于是在让别人付钱给他,来帮他制造更多死士。
这简直是一个完美到令人发指的永动机。
“亚当斯。”
洛森透过意识下达指令。
旧金山,“白虎安保”总部的死士亚当斯,立刻停下手中的工作。
“boss.”
“用白虎安保的名义,注册一家建筑公司,名字就叫‘泰坦’。”
“三天之内,拿到全部合法牌照。”
……
解决了最大的问题,洛森的心情也放松下来。
忽然又想起伦敦。
在那座世界金融的心脏,他安插的几十名英裔死士已潜伏了近一个月。
他们是他全球布局的金融触角,但现在还太弱小。
洛森给他们的启动资金只有区区几千鹰洋。
这点钱,在伦敦证券交易所里,连一点水花都溅不起来。
是时候给他们多喂点食了。
“从昨晚的收益里,拨出二十万鹰洋,通过巴克莱银行的渠道,干干净净地转到伦敦账户上。”
“要他们用这笔钱,去买,去卖,去交学费,摸清楚那个交易所里的每一条潜规则,认识每一个关键人物!”
浓雾已经散去,北加州的阳光明媚。
一个属于悍匪的时代,即将过去。
抢劫火车?抢劫银行?
那是暴徒干的活儿。
他洛森,要做的是国王干的事。
“等时机成熟,”洛森喃喃道,“从金融市场里抢钱,可比抢火车赚得多太多了!哈哈哈!”
……
当王大福领着这支奇异的“考察团”踏上北加州索诺马县的土地时,十月的风已带上几分凉意。
这支队伍的构成,本身就是一幅浓缩了唐人街权力的诡异图景。
走在最前面的,是六大会馆的叔伯们。
以余叔为首的这几个老家伙,穿着体面的丝绸马褂。他们一路上捻着山羊胡,一言不发,但眼睛却像鹰一样,警惕地打量着这片广袤的土地。
他们是唐人街的根,是维系着四万华人与故乡宗族联系的纽带。
跟在他们身后的,是那三十名被推选出的华工代表。
“妈的,这地方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
豁牙刘吐了口唾沫,看着窗外一望无际的枯黄草地。
“王大福不会是把我们拉来,卖给哪个白人农场主当猪仔吧?”另一个断了根手指的铁路工沙哑地咕哝着。
“闭嘴!”豁牙刘瞪了他一眼,“没看见余叔他们都来了吗?天塌下来,有他们顶着。”
话是这么说,但众人心里都压着一块大石头。
每天一块鹰洋?包吃包住?
白人什么时候这么好心过?
他们见过的,只有工头手里的皮鞭、克扣到见骨的工钱,和那永远也吃不饱的沙子糙米饭。
“到了。”
马车队停在一片高坡上。
当那三十名代表被叔伯们催促着、骂骂咧咧地跳下马车时,他们登时呆立当场。
这里没有他们想象中,白人监工挥舞鞭子驱赶几百个华人苦力的地狱。
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巨大苹果园。
眼下正是丰收的季节。
成千上万棵苹果树,整齐排列在平缓的坡地上,果子已经摘完。工人们正在整理果园。
“我的妈!”豁牙刘那颗漏风的门牙都合不上了。
“这得有多少苹果!”
“看!那里有人!”断指工指着远处。
他们齐刷刷转头,再次被震惊。
在果树林里,有几十个身影正站在高高的木梯上,忙着劳作。
他们一边干活,一边大声笑着,用家乡话互相开着粗俗的玩笑。
“他们的头发!”一个代表喃喃自语。
六大会管的余叔猛地睁开小眼。
没错!那些人,全都没有辫子,而是利落干净的短发。
他们身上穿的,不是铁路工地上那种分不清颜色的油腻破布,而是统一的靛蓝色棉布工装。
最重要的是他们的精神状态。
在他们脸上看不到麻木恐惧,更看不到被摧残后行尸走肉般的顺从。
这些人虽然流着汗,却肉眼可见,活得体面。
“王、王先生,”余叔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脑子一时间有些转不过来。他扶了扶自己的瓜皮帽,沉声问道:“这些都是我们的人?”
“当然,”王大福微笑着,“他们是第一批响应华青会号召,离开铁路工地的兄弟。”
“那……”余叔的目光开始在果园里急速搜索,试图寻找那个关键人物,“这里的监工呢?那个白人农场主,他在哪儿?”
在余叔的认知里,华人就应该是被管的。
尽管这里的景象看上去很美好,但背后肯定有个拿着枪的白人监工。
绝对,绝对有。
王大福笑容更浓,带着自豪:“这里没有白人监工。”
“什么?”
“华青会已经和这片土地的真正主人,签订了全权管理合同,”王大福一挥手,指向那片一千八百英亩的果园,“从种植、采摘、包装,到运输、销售,所有的一切都由我们华人自己打理。”
“我们管我们自己。”
这句话的威力不亚于炮弹爆炸,众人齐刷刷呆愣原地。
华人自己管自己?
这……这怎么可能?
“余叔?真的是您老人家?”
就在这时,一个爽朗的声音从果园里传来。
两个身影从树丛中钻出,快步跑向高坡。
他们身上也穿着一样的蓝色工装,但手臂上多了一个红色的袖标,上书“领班”二字。
跑到余叔面前,两人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您是?”余叔盯着眼前这个晒得黝黑,但异常壮实、双目有神的汉子,一时间没认出来。
“余叔!是我啊!周大炮!”汉子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还有他,二柱!我们俩以前都是冈州会馆的,在中央太平洋铁路干活,每个月都去您老的同顺昌汇钱回家!”
“周大炮?”余叔的眼睛瞪大了。
他想起来了。
他记得那个周大炮。一个瘦得像竹竿、背都有些驼的苦力,每次来汇钱都带着一身伤,说话不敢大声。
可现在面前这人,和之前那个完全不是一个架子。
这他妈的是同一个人?
“二柱,你的脸?”豁牙刘也认出了另一个人。
二柱脸上的冻疮和烂疤全没了,伤口处已新生出健康的小麦色皮肤。
这一下,那三十名代表彻底凌乱了。
信任?什么他妈的叫信任?
这,就他妈的叫信任。
他们都是一个村、一个镇、一个会馆出来的。
他们不信王大福,但他们信周大炮。
“大炮!这是不是真的?”豁牙刘第一个冲上去,抓住周大炮的胳膊,“那个每天一块鹰洋,是不是在骗我们?”
“吃的呢?是不是还是那种猪食?”断指工也红着眼吼道。
“他们打不打人?那些白皮猪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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