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这大明朝,病的真是不轻,我看啊,『吃枣药丸』!”

虽然自己是贿赂的一方,但在县衙门口等著青天大老爷判案的贾庆,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庆小哥,升堂了!”

才过了一会儿,就有衙役来喊贾庆。

贾庆闻言,也赶紧跟著衙役走进了县衙,自己这个后世人,也是第一次见到了大明朝审案的公堂。

堂上悬“明镜高悬”匾,下设暖阁,有些发福的清河知县端坐案后,头戴乌纱,身著鸂鶒补子的青色官袍,案置文房、火籤筒,两侧衙役手持红黑脸色的水火棍,最后则列“肃静”“迴避”牌。

乍一看,还真有几分雄壮肃穆之气,要不是官不修衙的旧习导致这些东西都颇为陈旧,贾庆还差点被唬住了。

“升堂!”

“咚咚咚!”

“威武……!”

隨著水火棍和衙役的呼喊,贾庆和那伙青龙会的那伙泼皮便一起跪到了清河县县令面前,只不过贾庆身上没有绳索,而那些泼皮都被捆的严严实实而已。

在封建社会,一介草民还想不跪县太爷,那纯属想多了。

贾庆可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讲什么穿越者的骨气,该怂还是得怂,自己可不想屁股被打上二十大板,到时候一命呜呼。

在別人的地盘,就得守別人的规矩,能屈能伸,方是大丈夫。

“堂下何人,状告何事?”

县令大人先是习惯性的问了这么一句,这才微微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师爷。

在贾庆的有心观察下,他甚至还看到了师爷手上做的小动作,轻轻比了一个三十。

看见师爷传过来的三十两纹银手势,青天大老爷当即就在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决心好好『判一判』这件案子。

三十两银子,在清河县这个小地方,已经是一笔不小的钱了。

平常的案子,要想收到这么多『例银』,那是绝对不可能之事,正常情况下,分给大老爷的,最多也就个三五两银子。

要是乡下的愚民打官司,更是连一文钱都不一定收得到。

我大明朝七品县令一年就四五十两的俸禄,还经常拖欠折扣,老爷们要是不贪点,那可是真连生活都不一定维持的下去。

虽然这笔钱按后世来说也有个十几万,应该也够生活,但是老爷们要养僕人丫鬟,要请师爷顾问,甚至还要上下往来打点,过年过节也得孝敬上司,这一样样的,哪样不要钱?

真靠那点俸禄,一大家子喝西北风都不够。

洪武年间由於剥皮揎草,老爷们还有所顾忌,可到了如今二圣凌天的神显朝,很多东西都已经变成明面上的潜规则。

並不是不是所有人都是海瑞海刚峰,大部分青天大老爷都是和光同尘的一丘之貉。

公堂之上,双方开始自然就是一顿嘴炮,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爭执到后面,就连县令都不太敢確定贾庆手上这份借据的真偽。

毕竟古代人见识还是太少,不像后世人,能够天天经歷各种信息的冲刷,耳濡目染之下,还是能多知道不少东西的。

为了让县令大人相信,贾庆只能开口说道:

“老父母,这借据画押印签部位乃是用浆糊鱼鰾之类的粘合剂粘合而成,草民有一法,可以將其分离,只需一盆热水和一个毛刷即可。”

“等二者分离,老父母一看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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