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河东愣了愣,嘟囔道:“这么牲口吗。”许鹤笑说:“他在三道河整死俩悍匪,今个又擒住十二个劫匪,你说他牲口不?”

“牲口……”

徐宁咧嘴笑:“以后别对不熟悉的人掏心掏肺,因为你不知道眼前人,到底是人是鬼。”

“啊,明白了。”

关磊驱使汽车来到铁路街桥头,迎面就瞅见俩人站在前方三十米处的桥头,不过关磊没有把汽车开上桥,而是右转停在了道边。

这条街很长,桥头两侧临街的是自家盖的二层楼,往胡同里边走就是桥头东西两村,那么由此就能推断出老陈家住在桥头东村么?

汽车缓缓停下,李福强掀开苫布向外瞅了眼,随口说:“你家这边跟我们屯子差不多啊。”

陈河东起身摇头:“我家不住这……”

李经理说:“我陈叔心眼也不少,他收货从来不往家里领,都是随便说个地方看货。”

“这才像干这行的人,小心谨慎无大错。”

徐宁说罢,起身往车尾走了两步,而关磊也来到了车尾,说道:“哥,走过来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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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河东说道:“肯定是我爸和我大哥,二宁……”

“你就按照我说的来,他们不是拿你当冤种么,那你就当冤种!”

“嗯呐,我是大冤种!”陈河东重重点头。

关磊将后护栏放下,许鹤、李经理和徐宁先后跳下,陈河东则是将六批叶包子随手递给了李福强,都把李福强整懵逼了。

这卖出去的六批叶价值不菲,他就这么随便让旁人拿着?

陈河东跳下车转身又从李福强手里接过,笑说:“谢了嗷,大哥。”

“啊,没事……”李福强和徐宁面面相觑,彼此一笑。

陈河东抱着六批叶,走到汽车一侧,迎面就瞅见了他爸和他大哥。

他爸瞅着模样五十多岁,小个不太高,走道佝偻腰,他大哥和李福强差不多大,个头却矮了徐宁大半头,他戴着个眼镜,模样相当斯文。

陈河东招手道:“爸,这是我哥们……”

他介绍了李经理和许鹤,正要介绍徐宁等人时,却听他爸挥手道:“咱还是先瞅瞅货吧,你确定是搁万业抬出来的?”

他大哥说道:“不能是搁别的地方抬出来的吧?你瞅清楚没啊?”

徐宁和李福强、关磊、许鹤闻言都皱了皱眉头,这对父子唠嗑真不招人听。

而陈河东听闻话语也有点心烦了,他明明在电话里说清楚了,咋当着人面儿还这么唠嗑呢?属实是有点不尊重人了。

其实,冷静下来想想,这对父子其实没啥毛病,他们之所以这么唠嗑,完全是想压压价,因为他爸在电话里与陈河东明说了,不能将他大爷爷的事说出来,但是他俩没想到,陈河东回来就自爆了。

陈河东把六批叶树皮包子放在车尾,一边解开红绳一边说:“我也不是瞎,你眼神好使为啥戴眼镜。”

“你咋说话呢?我是你大哥!”

“你要是我亲哥,能在我朋友面前埋汰我?爸,你说对不?”

“诶呀,你哥就是问问,怕你没瞅准成,快打开吧,我瞅瞅……”

陈河东没吭声,从小到大他爹都是这个态度,明面上是两不相帮,实际上却是向着老大。

他将树皮扒开后露出青苔,再将青苔一层层扒开,便露出了一颗皮根须极佳的大棒槌。

他爹和他大哥在旁边瞅见后,无声对视一眼,然后不自觉的从兜里取出放大镜,两颗脑袋汇聚到一处,四只眼盯着棒槌的根须、芦碗来回打量。

他们在观瞧棒槌的时候,徐宁等人也没交谈,陈河东从兜里掏出香烟散了一圈,见徐宁没接下,他也没坚持给,一寻思就知道他不抽烟,因为他兜里的烟是大前门,寻常老百姓哪能舍得买,所以一般人见到这种烟都不会拒绝。

二人盯着棒槌瞅了五六分钟,这才缓缓抬头,却见到李福强坐在旁边不远处,怀中抱着一颗56半,虽然枪口是朝着里边的,但车里还挂着两颗老撅把子,再借着光看见了车厢里边的四个筐和露出来的几张皮子,二人心里就有数了。

他爹估摸这帮人应该是山里的猎户,走大运偶然找到一堆儿棒槌,而那些皮子也应该是全屯子人凑在一块的,寻思能卖个高价。

想到这,他爹自信满满的转过身,道:“这苗参想卖多少啊?”

徐宁笑着摆手:“不是我的货。”

他爹望向关磊问:“你的?”

“也不是我的。”

他爹又转身问李福强:“那就是你的呗?”

李福强笑了笑没吭声,陈河东呲牙笑说:“爸,我的!刚才我们搁这里唠的挺好,我直接钱买啦!”

“啥?你买啦?”他大哥惊呼。

他爸皱了皱眉头:“我不是说了么,等我过来再谈价。”

陈河东满不在意的说道:“诶呀,都是哥们!而且他们跟我挺对路子,价格也不算高,我转手就能挣两千,哪怕卖不出去,给我老丈人泡酒呗。”

他大哥闻言急了,道:“泡酒?不是,你der啊?这好玩应你拿着去泡酒?你咋不说给咱爸磨成粉喝了呢。”

陈河东说:“咱家不是有挺多么,还用得着拿这颗参呐?”

他大哥似乎还想说什么,他爸却将其一把拽住,瞅了眼徐宁、许鹤等人一眼,道:“你俩别搁外头吵吵,有啥话回家说呗。东啊,你多钱买的啊?”

陈河东笑说:“9000块钱!便宜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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