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刀光霍霍,捲起地上尘叶簌簌,其身法腾挪间,尽得原主十数年苦修的精髓。

凌厉刚猛,带著一股凡俗武学练到极致的悍勇之气。

正当他一套刀法使到酣处,身形旋动,刀尖斜指云海之时——

“咦?”

空中传来一声轻咦。

只见两道流光自上方升霞谷方向掠来,略一减缓,现出两名踏著飞行法器的年轻修士。

一人脚下是一叶青翠欲滴的芭蕉叶,另一人则踩著一柄闪烁著金属寒光的飞梭。

两人皆是身著淡青道袍,袖口绣有流云纹。

那踩著芭蕉叶的修士,面容尚带稚气,目光被下方石台上舞动的刀光吸引,不禁讚嘆道:

“师兄你看,下面那凡人的刀法使得好生凌厉!这招式衔接,这发力技巧,怕是凡俗武林中已罕有敌手了。

唉,我当年在家中也曾习武,却总是不得其法,毫无天分。”

他语气中带著纯粹的欣赏。

然而,旁边那脚踏飞梭的修士闻言,却嗤笑一声,脸上儘是毫不掩饰的优越与漠然,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隨风传入下方:

“武艺?天分?张师弟,你入道时日尚浅,怎还惦念这些凡尘糟粕?需知——”

他声音陡然转冷,带著一种宣判的口吻:

“身无灵根,不通感应,不得引气入体,任你凡俗武艺通天,终究是空中楼阁,镜水月!

百年之后,不过一抔黄土,与我等修士寿元悠长、追寻大道相比,与螻蚁何异?”

他目光扫过下方练刀的林渡,如同看著一块路边的石子,毫无波澜:

“这般挣扎,不过是徒耗气力,可笑又可悲。

走吧,师尊交代的任务要紧,莫在这些无关螻蚁身上浪费时间。”

言语如刀,比林渡手中的精钢长刀更冷,更利,精准地剖开了这修真界最血淋淋的现实。

那张师弟被说得麵皮一红,訥訥不敢再言,最后看了一眼下方那依旧在舞动的人影,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终是催动脚下芭蕉叶,隨那师兄化作流光远去。

高空中的话语,林渡听得一字不落。

那“螻蚁”二字,尤其刺耳。

但他挥刀的动作未有丝毫停顿紊乱,眼神反而愈发沉静。

螻蚁?

他前世便是螻蚁,碌碌一生,猝死街头。

今生穿越,难道还要认这“天命”?

原主已用性命问过一次天,而他,將用行动来回答!

刀势猛然一变,愈发凌厉决绝。

破空之声尖啸,仿佛要將那无形无质却沉重如山的天堑,也要斩开一条缝隙!

空中修士的讥讽,未曾动摇其心,反而如同磨刀石般,將他心中的意念磨礪得更加锋锐坚定。

而此刻,他那冰冷的直播间標题下,观看人数数字,悄无声息地,从“0”跳动了一下,变成了“1”。

林渡手中长刀反而越舞越急,破风之声锐利呼啸,將那心头翻涌的冷意与决绝尽数倾注於刀锋之上,人与刀似要融为一体。

那面向蓝星的直播间內,却悄然起了变化。

观看人数已从孤零零的“1”,而是如同溪流匯入,悄然攀升至了【127】人!

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些人竟无一人离开,停留率高得异乎寻常。

一道道或疑惑、或惊嘆、或戏謔的弹幕,如同初春细雨般,开始零星地飘过他的意识海。

无需抬眼,便清晰呈现:

【“臥槽!这什么拍摄设备?电影级画质啊!这镜头切换,这运镜也太稳了吧!”】

【“主播这是在哪个新开发的古风景区?这云海,这山崖绝壁,这建筑群,有点东西啊!求坐標!”】

【“等等……这小哥练的刀法好像真有点门道?不是瞎比划,你看那发力,那转身的劲道,带风声的!练家子?”】

【“切,架子罢了!就是长得帅而已,真打起来不如我坤哥一脚。(狗头保命)”】

【“標题党举报了!说好的勾栏听曲呢?古风美女呢?我就冲这个来的,结果给我看这个?(怒)”】

弹幕纷纷攘攘,大多聚焦於“拍摄技术”、“顏值”以及催促“勾栏內容”,偶有对武艺的质疑与零星认可。

这些信息流过林渡心间,他瞬间对蓝星观眾初期的反应有了底。

他依旧心无旁騖,將一套《破风刀法》反覆演练。

刀光捲起落叶,身影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与壮阔的云海山崖构成一幅极具衝击力的画面。

对於所有弹幕的疑问、调侃、催促,他视若无睹,一言不发。

这种极致的沉默与专注,与他那惊艷的“演出效果”和劲爆的標题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反而更加勾起了那些观眾的好奇心。

【“主播好高冷啊?都不理人的?”】

【“是不是录播啊?怎么完全不互动?”】

【“故意营造气氛是吧?行,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倒要看看你能憋到什么时候!”】

立刻。

【用户不想当牛马送出捏捏小脸*10!並说:小哥,钱不多,点首歌成不?来首十八摸应应景!”】

系统瞬间贯入明悟,平台抽取半数,他可得五十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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