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清晨的阳光穿透薄雾,洒在灵植园丁字区。空气中瀰漫著草木的清新气息,昨夜的露水在叶片上滚动,折射出晶莹的光芒。丁字二號圃田边,围拢著十几名杂役弟子,他们的目光聚焦在圃田中央,脸上带著难以置信的惊愕和一丝压抑的兴奋。
赵大佝僂的腰背挺直了些,布满风霜的脸上,那双浑浊的眼睛此刻瞪得溜圆,死死盯著眼前那片曾让他绝望的病田。仅仅七天!那片曾经灰褐斑驳、死气沉沉的景象,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布满灰枯斑的叶片,大部分病斑已经乾瘪、收缩,边缘呈现出健康的青绿色。焦枯捲曲的叶缘舒展开来,重新焕发出微弱的生机光泽。那些整株萎蔫发黑的植株已被清除,留下的病株虽仍显瘦弱,但茎秆挺立,新叶萌发,灰败的气息一扫而空!圃田里新挖的排水沟有效地降低了土壤湿度,阳光透过稀疏的禁制光罩洒落,驱散了阴霾。
“活了…真的活了!”赵大声音颤抖,粗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抚过一片恢復生机的叶片,眼中泛起浑浊的泪光。他猛地转头,在人群中寻找那个身影。
陆尘舟站在人群外围,平静地看著自己的成果。他脸上没有太多喜色,眼神依旧专注,如同审视实验数据的科学家。在“观测者”状態下,他能清晰地“看”到:
真菌消退: 叶片组织內,那些灰黑色的破坏性菌丝网络已大幅萎缩、断裂,活性被显著抑制。
生机復甦: 植株內部的能量流(水分、养分)恢復畅通,虽然微弱,但稳定增长。
惰金之息残留: 在部分病株的根部核心区域,尤其是那些病斑最深、恢復最慢的植株根部,那灰暗死寂的“惰金之息”微尘並未完全消散,反而如同蛰伏的毒瘤,依旧顽固地附著著,散发著微弱但清晰的“抑制”气息。它们似乎在…等待?
“陆…陆师弟!”赵大拨开人群,踉蹌著衝到陆尘舟面前,激动得语无伦次,“神了!真是神了!你的法子管用!太管用了!救了我的命啊!”他粗糙的大手紧紧抓住陆尘舟的胳膊,力道之大,让陆尘舟左肩的伤口一阵刺痛。
周围的杂役弟子也纷纷围了上来,看向陆尘舟的眼神充满了惊奇、敬佩,甚至一丝敬畏。
“陆师弟,你是怎么看出是那什么…真菌的?”
“那『惰金之息』到底是什么东西?听著怪嚇人的…”
“百枯草汁兑水喷喷,开个沟,真这么管用?”
“陆师弟,你懂的真多!以前学过灵植?”
七嘴八舌的询问中,充满了对陆尘舟“歪门邪道”的认可。陆尘舟只是平静地回应:“侥倖而已,多看了些杂书。关键是找准病因,对症下药。”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打破了这短暂的喧闹:
“哼!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张管事背著手,踱著方步走了过来。他脸色阴沉,目光扫过恢復生机的圃田,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异和…一丝更深的阴霾。他显然没料到陆尘舟的方法效果如此显著,这让他之前的刁难和贬低显得格外可笑。
“张管事!”赵大连忙躬身,脸上堆起討好的笑容,“您看!田…田救回来了!多亏了陆师弟的法子!”
张管事冷哼一声,目光锐利地刺向陆尘舟:“陆尘舟!算你运气好!瞎猫碰上死耗子!”
“管事明鑑。”陆尘舟微微躬身,语气平淡无波,“弟子只是按方施为,侥倖见效。”
“见效?”张管事嘴角勾起一丝讥讽,“不过是暂时压制罢了!那什么『惰金之息』呢?清除了吗?我看这些苗子还是蔫头耷脑,离死不远!你这法子,治標不治本!”
他刻意忽略了大片恢復的事实,揪住少数恢復缓慢的植株和“惰金之息”的问题不放。
周围的杂役弟子噤若寒蝉,兴奋的气氛瞬间冷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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