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识穴知危

整个晚上，张砚都在慧悟的监督下认识人体穴位。

慧悟在这方面的教学却相当粗暴，先是给张砚两炷香的功夫，让他自己默记图中足部的穴道。

两炷香燃尽后，慧悟脱下鞋袜，就让张砚指出他脚上穴道。

遇到张砚指错的穴位，再进行更正，同时他在心里还记著张砚记错穴道的数量。

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一根小柳条，错一个打一下。

打完以后，再给一炷香的功夫，让张砚巩固错的穴道。

整个晚上，就是在背穴位图，认穴，挨打，再背穴位图的过程中度过，

本来还想晚上背一背內功口诀，结果这般循环往復，光认穴就费了三个时辰。

最后还是因为见张砚困得东倒西歪才就此作罢。

不过在张砚临走前，慧悟和尚给张砚说道，

“既然这幅人体穴位图你不带走，明天卯时初就继续过来背，晚来一刻钟就等著站马步吧。”

张砚打著哈欠问自家师父道，就不能换个方法学吗？

看著颇为好脾气的慧悟却罕见瞪起了眼，说张砚不知道深浅，別的外家功法还能偷懒，这个却是万分不能的。

不过也告诉张砚，內功修习就这一关是死记硬背，过了认穴道这关，剩下就全靠悟性了。

说著说著慧悟眼角泪珠滴落。张砚本以为是困得过度，眼里出现错觉，揉了揉眼，却见自家师父当真是红了眼眶。

张砚一下子清醒过来，有些慌张跪倒在地，抱著慧悟的大腿，说道“师父，师父，我错了，我认真背，我认真背。”

慧悟抹了抹眼角，有些难过的说道:“砚儿，须知道，学武是个苦功夫，需要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才能学到真本事。”

“这才刚刚开始，你就开始叫苦，以后的路为师也不知道怎么走。”

张砚跪在地上，颇为愧疚。

“师父教训的是，今天上午学武后以为学武颇为简单，有了懈怠之心，以后弟子当戒骄戒躁，奋发向上。”

“你光嫌为师对你教学严厉，你却不知道行功走气错一分，轻则瘫痪，重则气血暴体而亡。”

“当年我师伯玄澄师叔，本来是咱们寺中武功第一，结果修习內功时走错穴道，数十年苦功一朝散尽，也幸亏眾师叔伯相助，否则性命能不能保住，还是两说。”

张砚听到慧悟所言，也想起书中提起这段旧事，立马理解了师父的良苦用心，低头说到“师父，我接受教训了。”

慧悟把张砚扶了起来，“时间不早了，回去歇息吧，为师还要去你师祖房中看看。”

张砚拜別慧悟，往自家僧寮中走去，在回去路上，张砚思绪万千。

自己还没有踏足江湖，学武竟已如此危险重重。

完全没有书中三兄弟轻鬆愜意，自己也受书中影响而怀有小覷之心。

自家师父这这番话，当真是给了自己敲响了警钟。

却又转念一想，虽然前途渺茫，自己却也两世为人，不能妄自菲薄，更应该藉助熟悉书中优势，爭取获得最大利益，守护好自己身边的人。

张砚一念至此，顿觉天地宽敞，自转世后一直存在的枷锁骤然鬆开。

摸黑回到了僧寮，虚竹等人早已睡下，张砚经过一天劳累，也顾不上洗漱，直接躺在床上酣然入睡。

经过昨夜慧悟的训斥，张砚今日在寅时五刻就醒了过来，本想洗漱一番，却又害怕影响房中眾人，一个翻身跳下床去，往达摩院后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