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姬昌忧子宴宋钟
自上次伯邑考集市救牛之后,每日神思不寧,只想著想办法將父亲救回。
散宜生等人虽知道伯邑考心思,可西伯侯出发前曾特意叮嘱,七年期满自然归国,若是让伯邑考贸然出动,反而横生变数,故此一直装著没看见。
天长日久,伯邑考心中愈发难耐,隔三差五便要去看看那救下来的两头牛。
这一日,伯邑考到得饲棚,只见到那头小犊,却不见那大牛,赶忙唤牛倌来询问。
那牛倌心中惶急,连声致歉。
“大公子,之前都是我父管著这饲棚,只因前日我父偶感风寒,这才换我来暂管几日。”
“我因不知那两头义牛之事,见那大牛膘肥体壮,便送往膳坊,已经有半日了。”
伯邑考赶忙离开饲棚,往膳坊赶去。
刚出饲棚大门,那牛倌身形一晃,换了一副屠夫模样,遁地而去。
伯邑考赶到膳坊,便看到屠夫正在剥那大牛的皮。
膳坊的屠夫见大公子行色匆忙,问是何故,伯邑考却只是摇头,往宫中返去。
待伯邑考离去,那屠夫拍手大笑,“事成矣!”
屠夫晃晃身形,换了模样,正是柏鉴。
却说伯邑考返回行宫,便染了热病,连著三五日不见好,急坏了朝中百官。
第六日,伯邑考热病稍退,便唤散宜生前来覲见。
“散大夫,我欲带祖传三件宝物,进京覲见,以赎父罪。”
散宜生大惊失色,“大公子,伯侯临行前特意交代,此去七年便可归还。公子此去,恐扰乱伯侯安排!”
“可遣一兵卒前往问安,也不失为人子嗣的孝道!”
伯邑考只轻轻摇头。
“大夫有所不知。我父年迈体衰,久囚羑里,举目无亲,我身为长子,於心何安?”
“更何况,我父只说七年归还,未曾交代过不许我等子嗣探望。说不得,我父归还的契机,正应在我身上呢?”
散宜生一时无言。
伯邑考便领了散宜生,往其母太姬处辞行。
太姬闻听子言,坚决不从。
“如今你父亲被囚羑里,你身为长子,倘若也被囚禁,我西岐內外事,又有谁能操控?”
伯邑考跪地叩首,坚决道:“有弟弟姬发,礼贤下士、通晓內外,可代管朝政;散大夫与南宫將军,可从旁辅弼。”
太姬见他言辞恳切,不忍拒绝,只能依从。
伯邑考取了府中三样宝物,整备车马,择日启程。
......
伯邑考出行不久,羑里城中,姬昌正在閒坐,忽觉心中大不安寧。
他走出室外,本欲散散心,忽听得樑上燕子嘰喳不停。
原来是燕窝搭建不牢,被风吹落,连窝中鸟蛋一同摔个粉碎。
姬昌心中愈发不安,又往集市走去,又听到路边黄犬吠叫不停,其声呜咽。
走到近处,却见一条小狗躺在车辙印上,口中吐血,原来是大狗领著小狗穿行集市,小狗躲闪不及,被车轮压死。
飞燕失雏,黄犬丧崽,莫不是有何预兆?
姬昌赶忙返回內室,取出蓍草,排演先天。
不排还好,只一排,便使他汗出如浆,流下几滴泪来。
“我儿啊我儿!你为何不听为父所言,致使有此大祸!”
“我姬昌不过一老朽之人,纵使死在这羑里城中,也无甚可惜!可你这一来,平白断送了这大好性命!”
他伏案悲戚,忽听到门外有脚步声,连忙搵去眼泪。
原来是出门採买的侍从。
那侍从没看出姬昌的情绪波动,只將市集上听来的閒话,说与西伯侯解闷。
“伯侯,您可记著之前来羑里找您的那三人?”
“那几人看著相貌平平,可里面有一老头,竟是当今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宋钟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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