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又惊又怒,同时心头打鼓,不確定是那昏君偽装成自家兵士所为,还是说有后营的杂碎在暗中下黑手,企图抢夺功劳。无论是哪种,都意味著局势正在失控,他手头的力量在不断被削弱。

赵应元强压下怒火,將刀按回鞘中,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马都尉,眼下不是你我爭功斗气的时候!闯王最关心的是什么?是那昏君的下落!你我都清楚,抓不到活的皇帝,咱们在这抢再多金银女人,回头在闯王面前都没法交代!”

他指了指周围一片狼藉的街道和那些眼神闪烁、忙著往怀里塞东西的士兵:“再这么乱下去,別说抓昏君了,就是只耗子都能从这乱军堆里溜出去!你我就等著被军法处置吧!”

马重喜脸上的讥讽稍稍收敛,他也知道赵应元说的是实情。崇禎才是头等大事,李过將军入城前也再三强调过。只不过他之前以为权营的人手脚这么快,早已將那皇帝拿下,没想到这赵都尉竟然如此废物,还能让昏君跑了。

不过这对他和制將军来说那可是天大的喜讯,只不过嘛:

“抓昏君...你说的倒轻巧,可这北京城这么大,咱总不能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找吧?再说了,谁知道那昏君会不会换了身衣服,藏到寻常百姓家里。除非闯王让咱挨家挨户的搜查,否则俺看这人一时半会那是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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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重喜眼珠子滴溜溜转,远不是脸上表现的那般憨直。他这话看似抱怨,实则是在试探赵应元的底线,更是想逼对方主动提出那个最耗时费力、但也最可能有效的法子——全城大索!

如此一来,他就让更多的后营弟兄们涌入城中,控制更多的地盘,捞到的好处和抓到崇禎的机会也更大。

赵应元如何不知对方心思?他脸色铁青,心中暗骂马重喜狡猾。全城大索动静太大,极易激起民变,且必然耗时良久。

最关键的是这事儿他也当不了家,那必须要请权將军请示闯王才能施行。

但眼下权营的人控制不了北城已是事实,不得已他只能稍作变通的说:

“先搜官宅和大户!以此处钟鼓楼为中心,你我两营合力,將这北城所有官员府邸、富商大宅、以及可能藏身的寺庙仓库,一处不漏地给老子翻个底朝天!”赵应元几乎是吼出来的,他死死盯著马重喜,“你后营兵多,负责西、北片!我权营负责东、南片!发现崇禎踪跡,以响箭为號,互相策应,谁敢私藏或暗下黑手,老子第一个不答应!”

他退了一步,承认了后营在北城的人数优势,划出了更可能藏匿崇禎的西、北片区(富户官员更多,更靠近城门),但也死死咬住了“合力”和“互相策应”,试图保住最后的主动权和对功劳的分享权。

马重喜眼中闪过一丝得色,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至於“合力”?哼,等找到了崇禎,是谁的功劳还不是各凭本事?

而且,拿到了搜查大户的资格,不管有没有皇帝,他们在这过程中都能狠狠捞上一笔!这可比在街上捡漏强多了!

他当即拍板,声如洪钟:“好!就依赵都尉!弟兄们,都给俺听好了!重点搜西、北片的官邸大户!挖地三尺也要把崇禎给我揪出来!手脚都麻利点,眼睛放亮些!先找到者,赏银千两,官升三级!但也都给老子记住嘍,抄出来的『赃款』,都得归拢好了,谁要是敢私下昧了,军法不容!”

这最后一句,既是说给手下听,更是说给赵应元听,表面上是强调纪律,实则是在宣告:这片区的“缴获”,自然归我后营处置!

“得令!”后营的兵士们早已按捺不住,轰然应诺,如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饿狼,迫不及待地扑向西、北片的深宅大院。

紧接著,一阵更粗暴的砸门声、更囂张的呵斥声、以及隨之而来的哭喊、哀求还有器物碎裂的声音如同新春的爆竹般不断响起,彻底撕裂了北城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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