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哭的感天动地,但倪元璐显然不准备就此放弃。
他现在有使命没有达成,便是死,那也要拼尽全力才行:“既然突围不行,那就潜伏!”
“北京城有民百万之眾,闯子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倘若陛下真有不测,那他们的目標就必会皇族、勛贵以及诸位大员身上,追赃助餉,绝对没工夫一家家、一户户地细查所有平民。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
嘶——不对啊,他们怎么往东边跑了?
城北某街巷,转移中的朱由检很快就发现了王承恩与倪元璐的异动。
得益於系统小地图提醒,这两位被他加入列表的友军都算是自己的队友,可以在小地图上共享位置。
虽然做不到如锦衣卫那般的感官共享,但实时位置和附近一些如红点敌人的信息提示还是有的。
在朱由检的视野中,这两人突然离开了预定位置,向东方大幅偏离。
是北安门的变故?还是因为我的失期?
没错,他失期了。
现实不是游戏,总是有各种数不清的意外与麻烦在发生。
虽然他极力追赶时间进度,也在一炷香內解决了罗虎部的追兵並且拿到了马匹。
但是,为了拯救那五名伤员,他还是耽误了不少时间。
这也就多亏最后他灵机一动,喊出周边百姓疯抢陈演財物,阻塞了道路,拖延了后续的追兵,不然半路恐怕还有不止一场仗要打。
他的每一个抉择,都將產生难以预料的后果,影响他的生死存亡。
而偏偏眼下的局势之恶劣,已容不得他再有丝毫的差错。
朱由检攥著马韁,心臟砰砰的直跳,明明紧张的不行却偏偏又扬起了嘴角,露出了倔强的笑......
“伤员都安顿好了吗?”朱由检问奥基。
“回陛下,已经用布条儘量固定稳当了。”奥基面色沉重的回答,但陛下,带著他们,咱们根本就跑不快!北安门出事了,闯贼的追兵恐怕转眼就要到了!”
正是如此,对於伤员的处置就成了他们此刻面临的头等大事。
朱由检目光越过奥基,落在被固定在两辆抢来的骡车上的伤员。只见简易的担架铺著从闯军尸体上扒下的衣物,但顛簸的路面依然让伤员们脸色惨白,不时发出压抑的呻吟。
这五名重伤员虽然在急救下暂时免去了生命危险,但毫无疑问他们在相当一段时间內都將丧失战力......
朱由检看了看伤员,又看了眼系统地图,王承恩等人的位置偏离了德胜门方向,而自己背后北安门那里他也失去了“眼睛”,在那一片黑暗中隨时可能杀出无数闯贼精兵。
但让他就这么放弃这些忠诚的勇士?不管是感情上还是现实中基於任务的考量,他都不乐意的。
不...保他们性命也不一定非要带人走才行吧?
朱由检突然眼前一亮,当即说道:“奥基,你说的对,我们不能带著伤员去冲德胜门。”
奥基闻言心中一松:“陛下圣明。非常时期就要行非常手段,慈不掌兵便是如此,行军打仗牺牲本就在所难免。”
“牺牲?不,我可不打算牺牲他们。”
奥基闻言一愣,刚要追问“那陛下的意思是……”,就见朱由检翻身下马,快步走到那辆载著重伤员的骡车旁。断腿的年轻义勇见皇帝过来,挣扎著想坐起身,却被朱由检按住肩膀:“別动,保存力气。”
他从怀中摸出那枚斩杀杜之秩后得到的“权將军营”腰牌,又掏出仅剩的两百多两碎银,一併塞到负责照看伤员的疤脸义勇手中:“这腰牌能暂避闯贼小股盘查,银子你分一半给伤员,另一半找附近可靠的百姓——就说朕以天子之名託付,若能护住他们到闯贼撤兵,日后必有重赏。”
疤脸义勇攥著冰凉的腰牌和沉甸甸的银子,眼眶骤然发红:“陛下!那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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