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傢伙断了个胳膊,却还这么能打,杀了咱们好几个弟兄,要不是您亲自出马,在下怕还是要被他所制。”

“哼。”赵应元冷笑一声,不置可否,“还不快去开门?”

此人乃是刘宗敏麾下的先锋都尉,实领六千兵马,也是最先杀穿紫禁城,来到北安门的人。

本来,据杜之秩报告,北安门守將李凤翔乃是个典型的草包,赵应元本以为自己带著先锋人马过来稍作威胁,这座城门就会向南面诸门一样轻易开放。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事情却比他想像中要麻烦。那个传说中的草包守將先是扯了一堆鬼话跟他拖延时间,然后面对催逼更是悍然挥刀抗拒,说什么崇禎留下了监军,他如何如何身不由己云云。

赵应元被他糊弄,自然大怒,当即派兵攻城。

李凤翔手下那些只知吃拿卡要的虾兵蟹將如何是刘宗敏麾下精锐对手?当即就是一触即溃,直接被夺下了城楼。

而让赵应元更没想到的是,临到最后时候,明军的草包中居然出现了一个难得的高手,占据狭窄的楼梯,一夫当关,连杀他数名勇士。

最后,还是赵应元从另一侧楼梯上去,自背后出手,与人两面夹击才杀掉了这个身穿飞鱼服的勇士。

此人一死,李凤翔自然麻溜投降。

“是是是,小的这就开门,这就叫人开门。”

李凤祥扯著嗓子,对后面大喊:“来人吶,还不快取钥匙,给闯军爷爷们大开城门!”

城楼上,赵应元看著下面那些人磨磨唧唧的的又是转绞盘又是卸门閂,动作慢得令人髮指,心头那股无名火渐渐烧起。

不过他倒没有直接一刀攮死眼前这个无能的废物。除了李凤祥的身份他暂时不宜处置外,最关键的问题还是:

“你!刚刚你说了那傢伙是那个昏君留下的监军是吧。”

“那昏君就是从你这齣去了,跑哪里了?你给我老实交代!”

“若是让我发现你胆敢隱瞒......”

李凤翔被赵都尉那淬了冰的眼神一盯,腿肚子当即就转了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冷汗顺著额角往下淌,混著脸上的尘土,活像条刚从泥水里捞出来的狗。

“赵、赵都尉明鑑!”他结结巴巴地摆手,连声音都在发颤,“那昏君……哦不,崇禎確实是从北门走的,但他走的时候慌慌张张,就带了几十个兵,好像是往东边跑了!小的真没撒谎啊!”

他哪敢说自己根本没看清朱由检的去向?方才朱由检临走前逼他死守一炷香,他光顾著害怕,连城头都没敢多待,只知道后来有闯军骑兵追了出去,至於追没追上、崇禎往哪跑了,他是一问三不知。眼下只能往东边乱指——东边是內城繁华地段,闯军刚入城时劫掠最凶,人多眼杂,正好能拖延些时间。

赵都尉盯著他看了半晌,见他脸色惨白、眼神躲闪,显然是在扯谎。他脚下微微用力,靴底碾过李凤翔的手背,只听“咔嚓”一声轻响,伴隨著李凤翔撕心裂肺的惨叫,赵都尉的声音却依旧平静得可怕:

“再给你一次机会。崇禎到底往哪走了?他带了多少人?穿什么衣服?”

手背上传来的剧痛让李凤翔眼前发黑,他终於明白,眼前这疤脸汉子不是杜之秩那样能靠油嘴滑舌糊弄的角色——这人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狠人,杀他跟踩死一只蚂蚁没区別。

“说,说是要往西北德胜门方向!”李凤翔再也不敢隱瞒,哭喊著改口,“他起先只带了四五个锦衣卫兵士,出门后又有二三十布衣的兵追隨,刚刚在城门外还和贵军的先锋碰到了一起,打了起来,结果咱还不知道怎样,您就兵临城下,现在,现在他们也不知去向了呀。”

赵应元看了眼一旁在城楼上瞭望的亲兵,见他点头,这才挪开脚步,冷声道:

“这么点人还想负隅顽抗?”

“去,派先锋队出击,控制各个要道,全城搜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绝不能让那狗皇帝跑了!”

说著,赵应元又踹了一脚李凤翔:“你的人也给我一起上,別想耍什么招。”

“是是是!”李凤翔如蒙大赦,捂著红肿的手背爬起来,连滚带爬地招呼手下的残兵出击。那些兵早就嚇破了胆,此刻见主將都成了这副模样,更是不敢怠慢,拿著刀枪就跟著城下的闯军一起加入搜捕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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